营?如何保证利润?徐凡就不了解了。他只能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告诉秦泊,那就是把老板获得的一部分钱分给员工。突出的就是一个核心思想,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来理解和领悟。
后面墨家也改变了模式,基础的俸禄和长安其他工匠一样高,但奖金却是跟着利润走的,利润高,所有人都多分奖金,利润低,所有人就少分奖金。
这种模式的好处就是,所有人都当东家自己压榨自己。坏处是需要的组织能力非常高,对那些管理者的要求非常高,要是上层的管理者不满自己的收入,他们起什么歪脑筋,一个厂子就会风雨飘摇,陷入困境。
最开始的时候秦泊也会雇佣一些管理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管理的才能,墨家也需要往外引进人才。
但这些管理者看着其他和自己身份差不多的人,收入比自己高几十倍,内心自然不会平衡,更会升起一股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道德高一点的直接跳槽自己创业,自己开作坊。道德差一点的,那就想尽各种办法,把属于所有工匠的做法,弄到自己的麾下,直接玩空手套白狼。
经历了几次这样的危机之后,秦泊发现管理者还是要从作坊的本身工匠来选拔,跟着作坊一起成长的工匠才更有归属感。同时加强了对管理层的监管,有创业想法的直接礼送出去,甚至还会给予一定额度的投资。
但这就导致了,墨家掌握的这些做作坊个都要十几名墨者组织生产。墨者的数量限制了这种生产模式的壮大速度。
但不可否认这种模式是有一定先进性,这次经济危机,那些私人作坊主哀嚎遍野,破产的作坊可谓是比比皆是。
但墨家的这些集体作坊却一家没倒,轻松的度过了这场危机,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他们具有东家工匠的双重身份,面临危机的时候,他们就不是工匠了,而是一个个东家,他们可以不要俸禄,只为保住自己的作坊。
而其他私人的作坊却没有这个本事,工匠到伱的作坊做事是为了赚俸禄,没有俸禄谁跟你做事?至于厂子倒不倒闭,跟他们这些工匠又有什么关系?
更重要的是在危机来临之时,这些作坊可以联合成为一个紧密的集体,像生产布匹的作坊以成本价卖布给服装厂,服装厂又可以成本价卖服装给墨家所有下属工厂的工匠,窑厂以成本价输入锅碗瓢盆,矿产也可以成本价输入煤炭,墨家的这种做法,直接把自己下属的上百个作坊弄成一个独立的经济体。除了粮食,食盐等少数不能生产的货物,其他的货物他们都能自给自足,虽然这些工匠的收入下降了,但他们的生活成本却比长安城的百姓低好几倍,甚至还能在危机当中对外输出货物。
这种模式看的徐凡都目瞪口呆,因为他太熟悉这种模式了,他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这种模式的僵化落后,都被批判了几十年。
但在墨家手中,怎么这种模式的活力比私人的作坊都要高?最起码那种私人的作坊,在这次经济危机中倒了一大片。但墨家却能靠着这种模式组建一个世外桃源,保住了几万人的饭碗。
后来徐凡才想起来,这种模式最大的优势不就是能抗击经济危机。这种模式发展最快的时候,反而是在经济危机的时候。只是在后世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一点。
叶腾冷哼道:“所以大汉的发展主要还是靠那些私人作坊,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缴纳的税赋更多。朝廷更应该保护他们的利益,整个大汉的工匠能生活的这么好,这已经是朝廷在不断维护他们的利益了,做人要有感恩心,要懂得知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贪婪无度。”
秦泊道:“这就是立场问题了,在丞相看来,那些商贾上缴的利润更多,做的贡献更大。但在某看来,这天下的财富不是农户生产的,就是工匠生产的,他们才是对大汉盛世付出最多,功劳最大的人群,朝廷本就应该维护他们的权利和利益。”
眼看的冲突越来越激烈了,曹参当和事佬道:“大家都是为了大汉的发展,何必起纷争,现在危机已然过去了,大家应该安心生产,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而不是这样继续爆发冲突。”
周勃也劝说道:“叶相要致仕了,秦泊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叶相难看了,工匠有什么需求,完全可以在贤者大会上由你们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的解决就是了。”
秦泊想了想道:“的确,此次经济危机,工匠有很多的权益都难以得到保障,尤其是危机到来,他们连饭碗都没了,那些农户反而有一块田地可以回家种地。工匠也应该有这样的后路。今年贤者会,我墨家有很多题案。”
秦泊答应劝散游行示威者就离开了,叶腾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徐凡问周勃道:“这次的巡视,你在地方上都看到了什么?那些所谓的政绩就不要说了,上计的时候,那些太守会自己说的。你主要说说地方上遇到的不足和缺陷。”
周勃深吸一口气想了想道:“地方上的政务千头万绪,其中不足和缺陷自然非常多,但臣以为最大的缺陷,就是地方财力不足。”
“从朝廷开始以产业为国本之后,整个大汉经历了20年的飞速发展,天下的财富增加了几十倍,几乎每个郡县都有工业区,都有作坊。而相对应的是地方郡县的政务也是成倍增加,现在我大汉一郡太守,要处置的政务比20年前多了十几倍。
所以这些年地方上的汉吏一直在增加,这不能完全说是地方上的太守好大喜功,喜欢安插亲信,而是真有这么多事务要处理,汉吏增加,地方的开销也在不断扩大,这也是这些年大汉的太守,县令,喜欢建作坊的原因,因为作坊的收入能弥补地方财政的不足。”
叶腾道:“没有这么严重吧?这些年地方的税收也在增加,更不要说朝廷还在不断转移支付。”
周勃道:“税金的大头主要被朝廷收走,这部分增加的收入弥补不了地方上开支的增加,以前地方修路征招民夫即可,但现在却是要给钱不说,原来的黄土大道也越来越不能适应现在的产业发展,现在地方上要修轨道,要修沥青马路,要修码头,修水渠,要建立作坊区,要建设工匠里,这些工程单独拿出来一个,都需要前秦时期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做的出来。
而现在却只能靠地方郡县的财力,偏偏这些基建设施又不能停下来,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