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出了口,一直注视着辛汝的薛梓芮闭上了眼睛。因为她在辛汝的眸子里看出了决绝。他是了解辛汝的,若是做了决定,别人干扰不得。
“非要如此?”薛梓芮还是想要尽力挽留,声音里尽是颤抖,“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
辛汝一怔,没想到薛梓芮能说出这般话来。
“那你就不是我所知道的薛梓芮了。这种话可以骗骗你的老母亲,可骗不过我。”辛汝看着薛梓芮苦笑了起来。
薛梓芮无言以对。
是啊,这个薛梓芮怎会丢下安平和母亲,为了一己私欲离开呢?
“非要分开?”薛梓芮有些哽咽。
“是。”
薛梓芮明白辛汝的意思,他们都是自我的人,在是对方的伴侣之前,他们都先要保有自我,哪怕是温和的薛梓芮,也是外柔内刚的。而他们珍视的对方,也是这个始终保有自我的对方,若是为了什么抛却自我,那已然不纯粹了。
薛梓芮忘了自己是如何写完休书的,也不知辛汝离开的时候是何种神情。
他在出神。
在想辛汝。在想母亲。在想安平。
周边突然升起了白气,像是要把薛梓芮吞了去。他似是没有注意身旁已然成了混沌。
大梦初醒。
雪晴了,把外面的世界照得亮堂堂的。薛梓芮睁开了眼睛,这场梦结束了,也不知算是噩梦还是美梦。但是如他所料,果然就算再来一次,他亦没有后悔这相识一场。
醒来之后,他的心空唠唠的,又很沉重,这种矛盾感让他突然有些痛苦。
猛然看到案子上的告文,薛梓芮突然想起广望侯即将莅临,匆忙出了房间。
门口守着的粉黛见老爷出来,很是惊讶。
“老爷可算醒了!您可足足睡了五日了。”一听这话薛梓芮暗道不好,急匆匆去寻管家去了。
毕竟这位侯爷,可是得罪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