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这段话或许还有那么点儿歪道理,不过叶寅没被他带跑:“你所谓的价值,究竟指什么?”
狼鱼露出一个渗人的狞笑:“剿灭所有敌人,就是我的价值。”
“那敌人又指谁?”
“当然是和我们作对的人咯。”
“包括阿烺?”
“他可是那个带头的。”
“也包括我?”
“你说呢?”狼鱼缓缓朝他凑近了些——如果不是有鸟笼圈着他,叶寅恐怕他现在已经扑到他面前了——终于又露出了那副狰狞的面孔。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小鬼,别以为这么个鸟笼就能圈得住我。你敢跟我作对,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叶寅冷冷道:“所以你才给阿烺那家伙下毒?”
“下毒?哈,我可没给他下毒。”狼鱼重新往后仰了仰,两只手臂撑在背后,姿势懒散又舒适:“他中的毒是他自己下的。”
“他也吃三清丸了?”
“没人能挡得住三清丸的诱惑。准确地说,是没人能抵挡得住强大的力量的诱惑。首长曾经给过他一瓶三清丸,不过不多。他吃下的量远远不及我。”
叶寅皱眉:那他为什么中毒的症状这么严重?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狼鱼露出一个戏谑的笑:“不过阿烺那家伙居然蠢到一天吃了两颗。”
叶寅眯起眼睛。
“三清丸是绝对不能一天吃两颗的。如果一天吃了两颗,那么十二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难道他不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
叶寅十分不解:“那他为什么还一天吃两颗?”
“谁知道啊。”
叶寅挠挠下巴,陷入了思索。
“所以他怎么样了?”
“啊?”
“我问你阿烺那家伙怎么样了。你们做解药难道不是为了救他?”狼鱼咧嘴一笑:“总该不会是为了救我吧?”
叶寅转了转眼珠,没答话。
“既然解药成功了,也就说明他还活着,对吧?”狼鱼不乏感叹地说道:“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玄乎?咱们三个都掉进那条裂缝里了,照理咱们都该被活活烧死,可是你没死,我没死,他也没死,还都跑来了这儿,对吧?”
他能把阿烺没死推断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有件事情叶寅感到十分奇怪:“你是怎么掉进那条裂缝的?”
狼鱼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那副苦恼的表情又爬上了他的面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护住前胸,像是空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攻击他胸口一样。好半天他才把手拿下去。叶寅抓住了他表情的变化,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他推测在他们掉进裂缝之后,狼鱼应该和某人打了一架,他身上的刀伤就是那人留下的。结果他不敌对方,被对方推进裂缝当中了。
至于他进入神仙山,难道也是掉进了那扇镜门?
“这不关你的事。小鬼,我问你呢,阿烺那家伙在哪儿?”
“他死了。他运气差了点儿,没能等到解药完成就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好几天前了。”
狼鱼冷冷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撒谎。”
“你不是也说过么,一天吃两颗三清丸根本活不过十二时辰。”
“一般人是活不过十二时辰,不过那可是阿烺啊。”
“怎么,他不一般么?”
“当然了,”狼鱼冲他咧嘴一笑:“他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这个表达让叶寅顿时觉得有点儿渗人。
“小鬼,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我跟你说的就是实话,你不信可不要赖我啊!”
“既然你这么说......”狼鱼的眼睛忽然瞅向他背后的木屋,从刚才起,他就时不时盯着木屋看了:“好吧,那就算了,我懒得跟你争论。不过,我会找到他的......”他突然一副灵光乍现的样子:“你说,他在那儿么?”
“什么?”
狼鱼又朝他——准确地说是朝木屋——凑近,脸都快贴上鸟笼了,张大鼻孔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他就在那儿,我敢肯定。那屋子里一股血味儿,而且是新鲜的血味儿。你说他好几天前就死了?不,不,你在骗我。”
叶寅使劲嗅了嗅——哪儿有血味儿啊?他只能闻到一股烤鹌鹑的香味儿。
“你诈我呢?我都说了他真死了!”
“不,他没死。”他倏地凑近他,阴森森地说道:“我相信我的直觉。小鬼,你都不知道我的直觉有多准——我说阿烺,出来啊!”
他开始高喊:“怎么,不愿意出来见我?”
“你还能当缩头乌龟一辈子么?!”
“阿烺!”
“喂,阿烺!”
“阿......”
叶寅被他吵得烦了,索性说了实话:“别叫了,他还没醒呢!”
“哈,终于说实话了。”
叶寅烦躁地挠了挠头。算了,反正阿烺那家伙醒来还是要见到他的,撒这个谎也没太大意义。
狼鱼的嘴角高高地上扬着,露出一个弧度陡峭的笑容,带着十足的胜利和那种猎手锁定猎物时的兴奋:“看吧,我直觉很准。”
“嚣张什么啊?喂,你搞清楚,现在是你被我们困住了好不好?你——是我们的——阶下囚!”
“我说过,这个鸟笼圈不住我。你信吗?”
叶寅冷眼瞧他:“你有没有直觉过自己什么时候死啊?”
狼鱼猛地抬起下颌,向后仰去:“再不吃东西,我就真他妈要死了。我说小鬼,我他妈睡了多久了?”
“七八天吧。”
“七八天?我他妈七八天没吃东西了?你们是他妈想饿死我么?”
“沐生和我一直都有给你喂东西吃,只不过你昏死过去了不知道而已。但你要是问我是不是想饿死你——对,我就是想饿死你!”
狼鱼冷笑了一下没说话。片刻他又开口了,命令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