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将她逼入墙角,眼神冷漠地开口:“不是妾,你还想要什么?”他的视线之中带着侵略的气息,姜蕴不由得有几分躲闪。
“你……”她抬手企图将这人推开,可终归是力量悬殊。
“既然你好奇,我便带你看看,我是怎样的人?”话音落,霍谨便将自己拦腰抱起,推门而出也不知去何处。
“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恐惧之感涌上心头,姜蕴企图从他身上跳下来。
“若再不安分,恐怕只能成为我这花园中的养料了……”
……
一处地牢之中,四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这里有无数的牢房,越往里面,越是臭气熏天,此刻正值酷暑,那个味道更是刺鼻。
朝里面走,最末的单间牢房之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全身无一处好肉,衣裳已经被血给浸湿,连着皮肉粘在一处,原本的颜色早就看不出来了,
她身上的皮肉已经开始腐烂,周围是苍蝇围绕,那股刺鼻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老大,又死了一个。”狱卒的声音响起,就听那边传来铁链的声音,隔壁的牢房中,几个狱卒用草席将一具尸体随意裹起来,当路过方才那人的牢房之时,没了眼珠的脸正对着那边,吓得蜷缩在墙角的两个人不再敢动弹,她们屏住呼吸,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其中一个更是死死攥着袖子,牙齿紧紧咬住,丝毫不敢松懈。
这个地方,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被送进来,或多或少,都是有的,更有甚者,在这地方,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发现,即使发现了,大多数都已经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了。
像他们这样的犯人,只要能熬过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或许还会有生的希望。
但是这样的机会近乎渺茫,无人管你的死活。
“姐姐,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吗?”一个女子小声问着,几乎带了些哽咽。
另一个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牢房内高墙上面有个小窗,紫月看着上面似乎飘起了雨,抬头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她们都是明月坊的人,确切地说,表面是舞女,实际却是怀王培养出来,送入朝中各位官员家中的探子。
而自己和妹妹,正是送入安王府的。
不过,当真是她们运气不好,这辈子若是想要出去,恐怕并不容易。
外头的光洒进来,她有些吃力地抬起手,露出满是疮痍的手心,一滴雨水落入,混着鲜血变得猩红耀眼,她低头轻轻嗅了嗅,却是无比恶臭。
眼神之中流露出自嘲之色,这一双手,再也不能抚琴了。
不顾疼痛,紫月将手微微攥起,闭了闭眼,双唇微微张开,她有一种窒息之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霍谨面色阴冷,他走进来的时候,眼神瘆人,坐在紫月二人的牢房之外,伸出手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清茶。
“其余的人藏在什么地方?”
“呵,霍谨,你以为从我这里可以得到消息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紫月面上很是狰狞,配着那浑身的鲜血,当真是愈发的可怖。姜蕴就站在霍谨的旁边,还是来时候的那一身衣裳。
她从进来就觉得恶心,这个地方可怖至极,现如今看着那已经**的尸首更是想吐,血腥味让她浑身都不舒服,企图离开,却被霍谨按住。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么?你究竟为何只能是我的妾么,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霍谨一把拉住姜蕴,让她跌坐在自己身上。
面前的女子被鞭子抽打,一下又一下,可是坐上的霍谨却高雅至极,如同云端之上的谦谦公子,可是,此刻他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不由得让人遍体生寒。
他将姜蕴的下巴捏住,俯身贴着她的耳畔说道:“你看见了么,得罪我的人,下场便是这样。”
就见他把手松开,起身朝着紫月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蹲下,拿起一旁桌上的匕首,用刀剑抬起紫月的下巴:“你要想好了,说还是不说,皆在你一念之间。”
“呸,你们……要杀,便杀,何必……废话!”一口血吐出,紫月已经快死了,那边的圆月哽咽地爬了过来,姜蕴看着这样的场景,好似又见到了上辈子的噩梦。
还不等反应,霍谨却用帕子擦了擦匕首,清冷的声音响起:“杀了。”
两个字毫无波澜,好似就像寻常寒暄一般。
姜蕴死死捂住嘴,她的确害怕,但是最重要的,是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权臣的手段。
方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已经没有了气息,清凛的声音响起,狱卒已经习以为常。这是权倾朝野的首辅,雷霆手段,丝毫不留余地,他现在也不过二十吧。
不过弱冠,便有这样的心机与手段,霍谨的确不容小觑,姜蕴不知道为何霍谨要带自己来这里,仅仅只是单纯的让自己害怕,然后臣服于他?
不,不可能只是这样。
姜蕴闭了闭眼,上辈子她沦为皇权的牺牲品,姜家也因此获罪,莫不是这一次也难逃魔掌?
霍谨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人,她突然有些后悔来这里了,也后悔设局引他。
西山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刻意为之。因为只有用西山的事情吸引他的注意,裴辞那一边才有机会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二人离开地牢,回到阁楼的时候,姜蕴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而霍谨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他慢悠悠地沏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每隔十日,我便取一次你的血。”
“什么?”听到这个,姜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霍公子你说什么?”
“在这期间,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是的,姜蕴没有听错,霍谨要放自己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的血,上辈子是赵宴和顾姝要,而这一辈子,却是霍谨。
她突然有些好奇了,自己的血当真就这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