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轻声问道:“这件衣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不知你是否会喜欢?”
姜蕴轻轻垂下眼帘,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失落,轻声说道:“不喜欢。”
姜蕴不敢直视霍谨,内心满是犹豫。
时间仿佛静止,她迟迟未听到回应,担忧自己是否已触怒了这位难以捉摸的人。
最终,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
出乎意料的是,霍谨的脸上竟然满是笑意。
他微微挑起一侧的唇角,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捉弄的光芒,轻声笑了笑,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戏谑:“不喜欢红色?”
姜蕴闻言,精致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淡雅的笑容,她微微颔首,双眼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轻声说道:“这颜色确实有些艳丽了。”
她的声音如同清晨的微风,轻柔而宁静,透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坚定。
她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手指纤细而修长,轻轻搭在裙摆上,显得那么优雅而从容。
在前世,她对红色的热爱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性,那鲜艳、热烈的色彩总能在她心中激起无尽的波澜。
无论是深邃的朱砂红,还是柔美的桃花红,她都能从中品味出不同的韵味。在她的生活中,红色的元素无处不在,都透露着她对红色的偏爱。
而腊梅,更是她的心头好。
每当寒冬腊月,万物凋零之际,腊梅却傲然绽放,以其独特的芬芳和艳丽点缀着寒冷的世界。她痴迷于腊梅那淡雅的花香,更沉醉于它那坚强不屈的精神。
在她看来,腊梅就如同坚韧的化身,无论遭遇多少风霜雨雪,都能傲然挺立,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然而,目睹了满地的鲜血,姜氏一族的惨烈凋零,以及柔儿在火海中的消逝,红色对她而言已经变成了痛苦的回忆。
她还记得,那一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染红了她的双眼。
废墟之上,脚下是已经凝固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血腥的气息。
姜氏一族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无法醒来。
柔儿,那个总是带着甜美笑容的柔儿,此刻却在火海中挣扎。
她的衣裳已经被火焰吞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火势太猛,自己的力量太过微弱,最终,她还是被火焰吞噬。
这一切,都被她目睹。
她的世界仿佛崩塌,成了她心中最深的痛。
每当她闭上眼睛,那些血腥和火焰的画面就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无法呼吸。
从那以后,她开始对红色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她宁愿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也不愿再看到那刺眼的红。因为,那红色已经不再是她生活中的希望,而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每每触及,那些过往的惨烈便如影随形,萦绕心头。
这一世,她偏爱木兰的坚韧与独立,如同她自身所追求的生活态度。
木兰的香气,淡雅而持久。
在她的世界里,木兰不仅仅是一种花卉,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和生活的信仰。
木兰那淡雅的气质和宁静的姿态,如同清泉流淌,抚慰着她内心的纷扰。
正值此时,霍谨手中又递来一颗青梅果干。
这颗果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这一刻,让她暂时忘却了那些铭心刻骨的痛苦记忆。
"那便取青色的那套吧。
"
霍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姜蕴的目光终于从红裙之上转移开来,这才发现那艳红之下,还静静躺着一套青色的衣裙,静谧而低调。
姜蕴心头微起疑云,若是入宫之衣,侯府向来是准备得周全。
何需霍谨特地准备来。其中,难道仅是为了彰显他的尊贵身份?
在姜蕴尚未吐露半句之际,霍谨已然离去。
姜蕴缓缓起身,向拂桑做了一个微妙的手势,示意她将衣物暂时收起。
她的目光在衣物上流转,仿佛能透视那普通的布料,看到更深层次的奥秘。
“夫人,这衣物看似寻常,无甚特别,但手感却如冬日的寒冰,透出一股清凉之意。这料子,滑腻得让人心生欢喜。”
姜蕴轻轻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衣物。
她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南海鲛丝,稀有而珍贵。
此物珍稀无比,寻之千难万难。一旦制成衣裳,穿在身上,其舒适之感无以言表。
"暂且将它收起来吧。
"
"紫檀近期有何举动?
"
姜蕴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里摆放着从竹枝屋中搜出的东西。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随意,却又不乏威严。
"回夫人,近日三公子曾来此寻您,商议族学相关事宜。然而,那个紫檀竟趁机接近三爷,瞧着这模样,不过企图攀附高枝。
"拂桑恭敬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赵家二房的小儿子,赵俞,年仅十五岁,却已是赵家的宠儿,李氏的心头肉。他在家中备受呵护,如同掌上明珠,李氏对他的宠爱更是无微不至。
然而,这位赵俞却并非外界眼中的乖巧子弟,而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尽管他年纪尚轻,但纨绔之名已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
“无碍,日后赵俞若有什么事情,便让紫檀去应付吧。”
除了拂桑和桑竹,原本侍奉姜蕴的婢女中还有竹枝与紫檀。
然而,一场风波平地起,竹枝竟被查出私藏府中财物,擅自拿到府外变卖。
此事背后,实则是姜蕴的巧妙布局。
她心知肚明,这府中不仅有李氏的眼线,更有老夫人的暗桩。
如今,她不愿打草惊蛇,便决定利用这起事件,让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