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凤栖宫云瓷是被吵醒的,隔壁不远处的坤和宫的法事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今日又是个大日子,所以早早就开始敲击木鱼,念经祈福。“娘娘,您不再多睡一会儿吗”夏露赶紧拿上了披肩搭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圆心递上早就温热好的红枣茶,云瓷接过润了润嗓子,脸色舒缓:“歇着也是睡不着,倒不如起来走一走。”两人伺候着云瓷用过早膳后,门外徽贤公主红着眼眶闯了进来,她倔强地看向云瓷。“皇嫂,我外祖母昨儿死了,现在你可满意了”云瓷皱了皱眉。“公主!”夏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想将徽贤公主给带走下去,却被徽贤公主一把推开。她冷着脸不悦:“公主,休要扰了娘娘休息。”“外祖母都死了,昨日死了三条命,她怎么还心安理得地休息”徽贤公主气不过,外祖母一向很疼自己,结果却被逼死了,她实在是气得不轻,过来找云瓷质问个清楚。“哎呦!”门外胡嬷嬷着急忙慌地赶来,在门槛处还被狠狠扳了一跤,又气又慌:“娘娘,都是老奴没用看不住公主,求娘娘恕罪。”胡嬷嬷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徽贤公主才乖巧没几日,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来了,还来了皇后跟前大呼小叫。万一皇后怪罪下来,胡嬷嬷简直不敢想。云瓷怒极反笑目光看向了徽贤公主:“跟着嬷嬷学了这么多天规矩,还是没学会见了人就请安么”被训斥一顿,徽贤公主才不情不愿的朝着云瓷行礼:“给皇嫂请安。”不等云瓷开口,徽贤公主就已经起身了,抬起下巴:“现在皇嫂可否给我一个交代”“交代”云瓷冷笑:“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再和本宫谈交代,人是在蒋家死的,蒋家为何要将蒋夫人逼死,你心里难道没数”“可若不是你暗地里指使,外祖母是不会死的!”徽贤公主气鼓鼓地说。她也将这一切都算在了云瓷头上。云瓷又笑了,转而对着夏露说:“本宫教不了徽贤公主,将人送回蕴灵宫吧。”“是。”可夏露的手刚触碰到徽贤公主,却被对方狠狠的甩开了:“皇嫂是不是心虚了,为了十几年前的旧事,折腾三家人,害死了多少条性命,表面上却还要装作慈悲模样,您就不担心将来小皇子生出来会遭报……”啪!话未说完,夏露已经没忍住抬手狠狠给了徽贤公主一耳光:“公主自诩心地善良,却又为何诅咒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比起心思歹毒,公主才是最阴狠的那个。”“你!”徽贤公主捂着脸,气的红了眼眶,再抬头去看云瓷的脸色时,竟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刚才那股子气势瞬间就熄灭了。云瓷斜睨了眼地上跪着的胡嬷嬷;“本宫给了你两次机会都不中用,连公主的规矩都教不会,本宫留你何用”“来人!将胡嬷嬷拖下去,杖打三十板子发配浣衣坊!”不等胡嬷嬷求饶,就被人堵住嘴给拖拽下去。没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板子打在肉上的厚重声音。徽贤公主身子一抖,眼中已经有了懊悔,硬着头皮看向了云瓷,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刚才她也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带出去跪着反省!”云瓷是多一眼都不想看见徽贤公主,自诩聪慧实际上蠢笨如猪。多少次徽贤公主在凤栖宫的花园里徘徊,伸长了脖子看着门外,不就是在等傅玺出现云瓷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计较。可现在的徽贤公主却敢诅咒她的孩子,今日她必会给徽贤一个教训!“皇嫂……”徽贤公主涨红了脸想要解释,却被夏露毫不留情地拽走了,拖拽到了廊下,提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膝盖处。砰!徽贤公主腿一软跪在地上,顿时疼得眼泪都在眼眶打转。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徽贤公主娇弱的身子早已经撑不住了,夏露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皇嫂……我……我知道错了。”徽贤公主声音极小地说。夏露冷哼一声,佯装没听见。忽然徽贤公主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夏露不急不慌地叫来了医女,一枚银针刺入,徽贤公主又被迫醒来。“公主还是别白费心机了,凤栖宫最不缺的就是大夫。”夏露讥诮,揭穿了对方的小把戏。徽贤公主委屈的哭了起来,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恰好此时外头传来给皇上请安的声音,徽贤公主神色一顿,眼眶的泪珠儿大颗大颗地落下,白皙的脸颊上还映衬着清晰的巴掌印,看上去别提多可怜了。傅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徽贤公主挪了挪身子挡住了傅玺的去路,哭啼啼地喊了声:“皇兄。”傅玺居高临下皱着眉看对方。“皇兄,我……”徽贤公主对上了傅玺的眼神,脑海里竟然有一瞬间的慌乱,不知该从头说起了,支支吾吾的说:“皇兄,外祖母死了,我只是一时着急替外祖母求求情,皇嫂却当众责罚我,若是父皇还在,定不会让堂堂一个公主被宫女掌嘴。”生怕对方看不清似的,她故意仰起头将脸颊往前凑了凑。夏露跪下来:“皇上,的确是奴婢以下犯上打了公主,此事是奴婢一人的错,和皇后娘娘无关,求皇上责罚。”傅玺却是头也不抬的说:“起来吧。”徽贤公主欣喜的正要起身却被全德公公给按住了,她愣了愣,却看见夏露起身了。见状,她脸色更加疑惑。“朕听闻你今日诅咒了朕尚未出世的孩子”傅玺眯了眯眼,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的杀气恨不得将徽贤公主给活刮了:“身为长辈,这就是你的教养”“来人,宣旨即日起将徽贤公主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徽贤公主一听顿时瞪大眼伸手想去拽傅玺的下摆求饶,却被全德公公给捂住了嘴,拽到一旁,竟亲自动起手教训起来。左右开弓啪啪作响,打的对方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