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协助平江府安迎圣驾,一边还召集平江商会的大户商贾们为韩世忠楚州大营筹备军粮。他天天早出晚归,夫妻俩也没得空闲好好说话。好在阿荷照料殷勤,大半月后陆梦芸逐渐康复了。
转眼已至金秋十月。平江行宫宿卫的安排十分妥善,因苏州尚在战后重建时期,铁手建议知府接驾宜俭避奢。果然,高宗对此十分满意。事后孙大人力邀铁手留在府衙主事刑侦,但铁手婉拒了,只说“大人有事但凭差遣。可我这许多年已懒散惯了,如今也只能打打闲差,担不得正事了,还望见谅。”
筹集来的军粮也已备妥,铁手亲自带着远儿一起将粮食押送至楚州大营中,韩世忠大喜。他知铁手不愿再回军中也不强求,热情招待他父子盘桓数日,把酒叙旧而别。
手上的事情终于都告一段落,待回到苏州,铁手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一日恰逢他五十寿辰,家中自要庆贺一番,铁、陆两家亲戚济济一堂。北苑食府的筹备事宜在陆家公子的操持下也进展顺利,不日即要开张。所以今日他们特意先请了那些寻访来的厨师到家里掌勺,烹制了许多昔日的汴京美食,众人饕餮之余亦是感慨无穷。
铁手见身旁爱妻如花美眷,三个儿女秀外慧中,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幸运美满。他甚是开心,喝了不少酒,回到房中躺下时人已半醉。
恍惚中他好像觉得妻子也上床了,闭着眼对她喃喃道,
“师妹,你今日穿的这身衣衫和当年在杭州嫣红阁的那件颜色一样,真是好看。那时候我心中不悦,其实是不想你穿给别人看,只想我一个人看,一辈子就给我一个人看!呵呵……而我这辈子也就只看你一个……”边说他便伸手去搂她。
“二爷……我……”身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原是阿荷终究不忍心骗他。
“啊?”铁手大惊,吓得跳下了床,酒醒了一半:“你!阿荷!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阿荷坐在床上满脸通红,羞涩难当。
“不用说了,我知道,定是你姐姐的馊主意!” 铁手又问道:“此事可有旁人知晓?”。
“没有……”
“没有就好!真是对不住!你…你快些回转自己房中去吧。”
“…是…”阿荷不敢看他,迅速披上外衣,下楼而去。
妻子自作主张地搞出如此尴尬的场面让铁手心中实在有点恼火。他知道陆梦芸此刻必定陪着女儿一起,鞋也不穿径直穿过外屋往西边厢房走去。
筵席一散陆梦芸见丈夫已有醉意便扶了他回房睡下。她早些天已与阿荷说了:“我已探得二爷心里也是中意你的,只是他不好意思直接答应。过几天是他生辰,我且安排妹妹与他圆了房后便不会再有托词了。”
阿荷其实心中对这般做法还是有些顾虑的,但她见陆梦芸对夫君真心一片,也愿意以身相报成全她的美意。毕竟,自己和儿子这三年来安全安稳的生活全拜她夫妇所赐,否则她孤儿寡母的也许早在金人扫荡江南时就死于非命了。更何况要是真跟了二爷这样的好男儿,他纵使不爱自己也定会善待自己,若以后再生下个一男半女也算是报答了他们的恩情,于是便羞涩地点头应允了。
陆梦芸悄悄把阿荷引去自己卧室后便回到厢房陪伴女儿。这会儿她刚哄玉儿睡着,自己靠坐在床头呆呆出神。一想到丈夫素日里对自己的温柔、热烈如今也会施与别人身上,哪怕这人是自己硬塞给他的,心中还是禁不住有些酸涩。她暗叹一声,原来自己真没想像中那么大度,这无论是分享爱或分享人都是一样的艰难。
房门被推开了,铁手穿着睡衣、赤足走到陆梦芸跟前,虎着脸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直往自家卧室去。
“师兄!师兄!放我下来!阿荷呢?”她急道。
“我让她回房去了!哼!看你今日干得好事!如此自作主张,这回非要教训教训不可了!”
回到房中,铁手将妻子扔在锦被上,起手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
“师兄,轻手些!痛!”陆梦芸轻声叫道。
“嗯?”铁手忙褪下她小衣查看。果然,雪白的臀股上泛起了红红的掌印。他原是想与她玩笑,可这下知自己落手重了,又心疼起来。
他忙坐上床将妻子抱在怀里,一手替她轻轻按揉,口中却还是佯怒道:“痛了你才记得住不是?这种法子也想的出来!你当我是什么?要说多少回你才信得我的话?!”
陆梦芸自知理亏,一言不发,只伸手勾住丈夫脖子,眼中莫名涌起了泪花。
铁手见她这副可怜模样心中气恼顿时消去大半:“还痛啊?”
陆梦芸摇摇头。
“对不住,师妹,…我是与你玩笑来着…许是喝得有点多了,手上竟失了轻重……不过今日确是有点生气…你没见我刚才在阿荷面前那狼狈的样子!”铁手嚅嗫着说。
“是我不好!呜呜……”陆梦芸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以为你欢喜她的,我只想你开心!”
“好了好了,莫哭了。我知你这都是一心为我。”铁手轻手拭去妻子脸上的泪水,对她柔声言道,
“师妹,其实我所修这‘一以贯之’内功的心法是要求清心寡欲的。想当年我初到京师那会儿,年轻气盛难抵诱惑,跟着刑部的同僚们也曾去过几回勾栏瓦肆。可自从世叔传我神功后便能控制欲念了。即便那时爱慕小珍也真的从未与她有过逾矩之事。”
“唉……独独遇到了你!真是我命中的小妖精!”铁手起手捏了捏陆梦芸的鼻子:“那年在嫣红阁,虽然我是中了催情迷药,但若不是见了你的身子,再忍一忍也能抵过去。”
“可我从未见过这么完美的身体,完全挡不住……这一发竟是一生都不可收拾,中了你的毒了……”他说着情不自禁地开始亲吻妻子。
“那日你穿的那件抹胸,颜色和这件一样,绿得就似一泓流动的清泉,而我正热渴难当啊……”铁手醉意未消,一边温柔爱抚一边兀自说个不停。
“…北去那三年在军中,起初他们常来拉我去狎营妓,每次我都借口婉拒了。韩将军以为我有净癖,有一回他特意找了个处女送到我帐中,可我又给送了回去。自此,再没人来邀我了,估计他们都觉得我许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