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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10 / 14)

铁游夏,那双温厚的手掌不仅从水里捞起了小珍的人还捞走了她的心。

缘分有时就是如此奇妙,也就短短十来天的接触,他欣赏她的聪颖解人,她仰慕他的睿智沉稳,相爱就这样悄悄地发生了。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小珍是习二公子订了婚约的未婚妻。而习秋崖对她的依恋在患上癔症后越发强烈了,发起病来有时三更半夜都会去小珍房中搂着她哭泣,哀求她不要离开自己,甚至表现出轻生的迹象。

小珍知道若没有习秋崖,恐怕自己如今还在青楼里卖笑。习秋崖可以不是爱人,但永远是她的恩人。是他对自己倾心爱慕,不顾家人反对重金替她赎身,还要正式娶过门。可随着习家庄突遭巨变,性格柔弱的习秋崖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手刃了亲兄长,一时间他崩溃了。小珍清楚,若自己再背叛他,这个人、这个家族就彻底毁了,她实在无法做到这般绝情。可每当看到铁手那深情怜惜的目光时,又忍不住想抛下一切跟着他远走高飞。

小珍左右为难,纠结矛盾,身心憔悴。终于有一天,铁手走了,不辞而别,悄然离去。小珍懂得他是为了自己走的,而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重遇,是在三年之后的临安神龙川,铁手又一次救了小珍和已经成为她丈夫的习秋崖。而此时的铁手,身边也有了娇俏可人的小师妹;再以后国破家亡,生死离乱,音讯全无。虽然绍兴二年,在西湖边的那场黄昏暴雨中,两人又意外邂逅,可自己虽复孤身,使君却已有妇。看着铁手夫妇恩爱,小珍的心充满了酸楚与无奈。

自那之后,铁手再没主动与习家交往,小珍也终于渐渐断了念想:“是啊,他如今是有家有室的好丈夫,又怎会与我这半生混迹青楼的女子过多往来呢。”随着儿子将镖局的业务重心转去广南路后,习家举家迁往了广州。她在那里继续经营琴坊,渐渐声名鹊起,成了南方有名的琴师。

这些年所有关于铁手的消息只是偶尔来自习玫红难得的到访闲聊。小珍只知道他一向过得很好,直到日前她随儿子回杭州办事,在冷府接过习玫红递来的那封出乎意料的信……

“小珍,别来无恙!”

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小珍的回忆。她转头只见铁手着了件靛青色窄袖常服,微笑着站在屏风旁,显是刚从内院出来。笑容依然温暖,身姿依然挺拔,只是,那额头、眼尾的细纹,两鬓夹杂的银丝,略略瘦削的两颊……与十三年前相比,终究是见老了不少。

“二哥也老了!”小珍暗自思量,一边忙站起来行礼:“二爷好!”

铁手微微躬身,拱手回礼,让座道:“好,好。快请坐。”

他见小珍穿着一身品质上乘的丝质裙衫,虽说容貌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气质风度倒是比从前显得雍容华贵了,不由得感叹道:“这多年不见,你竟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小珍抿嘴笑道:“哪里会不变,都成老太婆了。”

“有这般年轻的老太么,呵呵……我早些年听四弟说你一家都迁去广南了,怎么又回了临安?”

“是,在广州住得十年了。此番我儿恰好回临安办事,我就随他一起回来看看玫红。正巧昨日听闻二爷千金与韩公子大婚,轰动杭城,所以小珍特来恭喜二爷觅得佳婿。”

铁手致谢:“多谢多谢!这丫头嫁了我也算了却一桩大事。”又略带歉疚道:“原来你在广州都已十年了,一直也没有机会去拜访。这广南可比江南热得多吧?”

“是啊,广州气候炎热,不过那边沿海,贸易多,我儿为了镖局经营才决意迁去那里的……”

“哦哦,也是。住惯了,哪里都一样。”

……

两人交谈起这些年各自的生活境遇。铁手突然发现,原先自己见了小珍就会有点局促紧张的情绪已不复再有了,如今面前坐着的也只是一位久别的故友了。

两人说话间铁手留意到大门口起了一阵车马声响,他心道莫不是阿荷回来了。两人已分开数天,铁手很是挂念,又对自己今日爽约未去接船颇感歉疚,心中只想能尽快与她亲近,分享昨日女儿婚礼圆满的喜悦。

门外确实是阿荷到了,她下车但见只有修遃候在门口,不免又担心起来,忙问:“遃儿,你爹还未起身吗?我这就去看看他。”

修遃忙道:“荷姨莫急。爹爹起了,现下正在厅上会客呢。”

阿荷这才放下心来:“哦哦,那就好。”

一旁修远也道:“这一路辛苦了,荷姨您先去房中歇息吧。待会儿等客人走了爹爹必定马上会去看您的。”

阿荷点头称好,与香儿一起由侧廊进了内院。

这边修远低声问弟弟:“厅上客人可是习夫人?”

“正是。大哥认得?”修遃奇道。

“不认得。方才出门时仿佛听到了。”

“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爹爹似乎也很意外。不过,倒是待了良久了呢。”

修远稍一沉吟便把转交母亲遗书的事告知了弟弟,又道:“我猜娘写这信怕是有什么安排,现下人果然来了……看来这位夫人与爹爹的关系确是非同一般哪……”

修遃听了惊道:“可是,若如此……荷姨怎么办呢?总不能再委屈她吧……”

“这就得看咱老爷子的心思了……”修远也觉无奈,又道:“待我进去瞧瞧。”

修远步入厅堂,微微欠身轻唤父亲:“爹爹。”

铁手道:“哦,远儿回来了。”

“是。孩儿把荷姨接回来了。路上辛苦,这会儿她歇息去了。”

“蛮好。这边快来见过……习夫人。”铁手突然想到拜帖上写的还是习夫人,想来小珍并未改嫁,仍是独身。

修远忙走到小珍面前躬身行礼。他见这位夫人身上服饰考究,虽然年岁看着和自己母亲差不多,但气质文雅,五官秀丽,可见年轻时必定是个美女。

铁手与小珍介绍道:“这是长子修远。方才接待你的是小儿,修遃。”

小珍忙道:“大公子免礼。二爷真是好福气。两位公子都是一表人才。”

“呵呵,过奖了。”铁手口中自谦心里却着实开心。他确实一直都以自己的孩子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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