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情绪。
对待什么事情都按照规矩绝不逾矩,对待所有人都按照规定的礼节,平等且礼貌地疏远所有人。
看到这样的柳明辞,宛易逢心里直打鼓。难道这两人真的认识?
“我该解释什么?该解释的难道不是您吗?这大半夜的跑到我们家的书房里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听到宛易逢的回答以后,柳明辞好像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依旧笑得很温和:“我看到有火光冲天,所以就赶过来看个热闹。”
“呵。”宛易逢的语气略带嘲讽,“您说这话的时候您自己信吗?”他还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呢。
“那您觉得我应该是来干什么的?”
“您跑到我家里,还是从窗户进来的,怎么您怎么还问上我了呢?”
柳明辞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宛易逢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似乎,很讨厌我。”
宛易逢皮笑肉不笑:“哪能呢。”
柳明辞晃了晃刚才下人递过来的素笺,说道:“刚刚收到来信,说县令今晚失踪了,而他最后失踪的地方,有一头猪,也就是咱们两个刚才看到的那头。现在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被泄露了出去,现在整个琴水县在传琴水县令变成了一头猪被烧死了。”
宛易逢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连情报都愿意分享出来,只是很平静地回复:“这事儿可真离奇。”
“怎么,新婚的丈夫生死未卜,作为新娘子的你就这么平静?”
听到这儿的宛易逢抬眼看向柳明辞,自己说过自己是新娘子吗?低头看看身上穿的衣服,为了掩盖身份,自己特意换上了粗布衣服,脸上的妆也清洗过了好几遍,而且刚才经历过大火,自己现在多多少少有些灰头土脸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新娘子。
“要么这俩人认识,要么柳明辞事先就已经调查好了,这个琴水县的县令果然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惊动大理寺的人半夜爬他们家窗户。”宛易逢想。
“我这种情况做寡妇,难道不好吗?”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可以说得上是大逆不道了,她以为她这么说激怒一贯循规蹈矩的柳明辞,当人在激动的时候,所流露的信息就更多。
但令宛易逢出乎意料的是,柳明辞听完却轻笑一声点点头,说道:“你说得也对。”
“我是越来越不懂这个人了。”她想。
她不知道柳明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就选择沉默。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从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位姑娘的身子骨实在不是太好,仅仅是被柳明辞扛着,她就已经喘不过气来,走路都有些费劲。要是以她原来的身手,柳明辞碰到她的那一刻就会挨上她一脚。
柳明辞见她不想说话,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时节乍暖还寒,屋里炭炉烧得正旺,两人中间隔着炭炉相对而坐却相顾无言,只有偶尔炭炉里面烧炭的噼啪声来打破这颇为尴尬的寂静。
以前不是没有和柳明辞单独相处的时候,但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是在各忙各的公务,即使没有话说也没什么,但是此刻两人手头又没活,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作为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八面张罗是她的必备技能,但是偏偏面对柳明辞的时候,她并不想用这种虚伪的寒暄。对方是个很务实的人,并不在意那些场面话,与他共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何况宛易逢其实并不想和他过多的接触,只要遇到他就想着赶紧完事。至于为什么,她并不想细想。
还是想想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吧,现在出了这样一桩事,自己又被柳明辞带了出来,县令变猪,新人失踪,恐怕第一个就得怀疑到自己头上来,搞这么一出,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一般来说,这类几乎可以说是准备颐养天年的县令,如果被人家追杀到家里。无非是两种可能,年轻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手里有曾经与他狼狈为奸的人的把柄。
当然,不外乎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查了什么不能查的案,惊动了上面,但这种在宛易逢回想到对方给她的礼单时,就已经不成立了,一个县令要是没干点儿别的哪来那么多钱和奇珍异宝。
在看到那头猪的时候,宛易逢本来猜测是前者,但是在看到柳明辞的时候,她开始不确定了。
要不要再问点什么,主动出击,拿出气势,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趁虚而入,一鼓作……
“咕噜咕噜咕噜……”
这下可好,出师未捷身先倒,兵马倒是动了,粮草未先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