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还请帮忙看看,凝儿这是怎么了?”
时煜几人刚到,老国丈就奔到卫清晏面前。
卫清晏进屋,视线便落在椅子上坐着的林千凝身上,神情渐渐凝重,“是魂火,三团魂火,丢了两团。”
“那还能找回来吗?”老国丈忙问。
“如果魂火还在的话,找到那个得到她魂火的人,可以拿回来。”
但从林千凝的魂火被按在另一个人身上,那魂火便已是属于另一个人了。
那么,她再从那个人身上拿回魂火,也算邪术害人,是要遭受反噬的。
除非,对方不是人。
她想到了萧沛,会不会林千凝的魂火被按在了萧沛身上?
只眼下不是细想的时间,她担忧地看了眼时煜,见他薄唇紧抿,浓郁如墨的瞳仁,叫人看不出情绪。
下一刻,却见他跪在林千凝面前,将头搁在她的膝上。
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静静的将林千凝枯瘦苍白的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卫清晏眼底陡然酸涩。
大概这便是母子血缘吧,时煜在还不知自己非皇后亲生时,对皇后可没有这样的亲近。
想到林千凝被偷走的人生,以及这一世吃过的苦,卫清晏既心疼她,又心疼时煜。
生母被人害成这样,时煜心里该是剜心割肉般的疼吧。
他自己曾献出魂火,过了几年病弱无力的日子,林千凝丢的则是两团魂火,身体丧失所有功能,犹如行尸走肉。
但对方恶毒在于,还留了一团魂火给她,三魂七魄也皆在,林千凝是有意识的。
她能感知到外界,却无法表达,似灵魂被困在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里。
无论如何,哪怕遭受反噬,她也要想法子拿回林千凝的魂火,卫清晏心下如是下了决定。
林国丈背过身去,用衣袖擦着眼角。
林兰亭亦红了眼眶。
屋里一时寂静。
直到时煜起身,将林千凝的手重又放回到她双膝,引着几人到了隔壁屋子,“外祖,他们送母亲过来时,是如何说的?”
他就这样认下了。
林国丈的眼窝子又湿了,擦了擦,便将荣安县主和他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说给了几人听。
担心时煜误会,他解释道,“我不是不管凝儿,但荣安是皇后身边的人,我担心这是一个局。
他们今日这一举动定是有目的的,绝不会是担心千凝被青茵杀,才将人送了回来。”
时煜颔首,“外祖无需多解释,时煜明白。”
“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国丈又擦了擦眼睛,“若兰亭不曾告知老夫,你才是千凝的孩子,老夫或许真的就信了她的话,从而配合她瞒下千凝。
但老夫又觉得,他们藏下千凝这么多年,不会仅仅是用来对付林家。
所以,才找了你们来,大家一起捋一捋,消息互通,或许就能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好及时防备。”
林国丈这话深得卫清晏的心。
化了这么多怨,许多都是因藏着掖着沟通不及时,才有了后面的祸事。
也幸亏他们没有对林兰亭隐瞒时煜的身世,而林兰亭又及时告知了林国丈。
她沉吟道,“今日皇后用苦肉计离间之安和时煜,可见她依旧没死心。
很快就到时煜认祖归宗的日子,太子回朝,凤昭又无君王,太子登基是自然而然的事,皇后大概是想在时煜身份上做文章。”
毕竟皇后还不知道,时煜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只不过皇后已经用凤昭龙脉和国运重溯时光,她最该清楚,凤昭江山长久不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和时煜争呢?
有什么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卫清晏没来得及抓住,便听得时煜道,“他们说母亲是被青茵发现的,青茵也为此和宋驸马闹着,那么公主府的下人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届时,他们随意让人走漏点风声,世人便知母亲活着,还做了宋驸马的妾室。
那母亲的孩子,便是宋驸马的孩子,若再给母亲扣一个调包孩子的罪名,我和曹忆昭的身份换回来,我便成了那个外室子,一个外室子,如何配做凤昭主君。”
“竟是这样。”
林国丈又气又后怕,咬牙道,“那要如何做才好?”
他们也没证据,证明当年辱千凝清白的不是宋驸马啊?
更没证据证明,当年那个人是凤昭帝,除了青芜的说辞。
但青芜素来和皇后不对付,她的证词没什么说服力,定还会被皇后指认是时煜的共谋。
混淆皇室血脉,假冒太子窃取江山,一旦时煜他们被坐实这些罪名,那将是万劫不复啊。
该如何是好?
林国丈拍了拍脑门,他怎么就没生颗七窍玲珑心,再聪慧睿智些。
林兰亭见父亲急得脸都皱成了苦瓜样,安抚道,“父亲别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想法子破局。
以你我对皇后的了解,她会在太子认祖时就给他扣上外室子的名头吗?”
林国丈想了想,摇头,“可能性不大。”
抛开亲情再去看,他这个女儿,心肠最是狠辣,她定会先将时煜捧得高高的,再将他踩进烂泥里,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恰巧,卫清晏也是这样想的。
“皇后应该会在时煜登基后,正式交出半块国玺前,再用宋驸马私生子这事攻击他。
如此,既能狠挫时煜,也能显出她的无辜,她是满心欢喜盼着儿子归来,真心拥立儿子上位,却被阴谋蒙骗的那个可怜人。
甚至还能趁机将那些拥护时煜的忠君派,一并铲除。”
包括林家,到时她还是为了凤昭天下,大义灭亲的仁后。
卫清晏看向屋里其余几人,“所以,我们得配合他们演戏,切勿让皇后察觉,时煜已经得知自己身世。”
“还有一点。”
林兰亭蹙眉,“太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