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宫明看着进来的几人,目光首先落在了追风身上。
追风作为黑甲卫的统领,没少在京城各地方露面。
上到一品大员,下到九品芝麻官,都知道追风是摄政王的人。
元宫明目光明显怔了一下,又起身。
“这位便是叶家大小姐!老夫有礼。”
红鸾勾唇。
“国公爷,客气。”
刚刚元宫明的一切她可是看在眼里,人间地府都一样,有点利益关系,别人就对你的态度不一样。
难怪他向祁冥宴借个人,祁冥宴却把那晚那个暗卫换成了追风,看来祁冥宴还是比她了解这个当官的弯弯绕绕。
元宫明眼里有不可思议闪过。
他在打量红鸾的同时,红鸾也在打量他。
不到五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不错,身材挺拔,长相斯文,模样和元子沐有九分像,但是印堂发黑,阴气太重,凶兆。
她缓缓开口。
“国公爷走的水路回京城,遇见怪事了吧!”
元宫明的头皮仿佛被电流击中,一阵难以名状的惊愕瞬间充斥他的脑海。
“你,如何得知。”
这事他没和任何人提过,所以除了自己这个当事人,没人知道才对。
“我会算命啊!走的水路多了就容易见鬼,国公爷觉得我说得可对。”
她那日进来元府,元子沐提过,元宫明还没回来,现在她可是看得清楚,表面干净的元宫明衣衫上面可全是水迹,而且是爪子印子。
元宫明惊的心怦怦直跳,他不敢猜测是人是鬼,只知道那冰冷的触感,和窒息在水里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当时以为只是巧合,没放在心上,回来后的种种告诉他,却是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听元子沐说了来龙去脉,悬着的心更悬。
原以为没事了,不曾想……
元宫明此刻不敢摆谱,恭敬说道:“还请叶大小姐,帮忙驱邪,保元府平安,过了此劫。”
“元世子出十万两白银保她娘性命无忧,国公爷觉得自己命和这座府上所有的人命值多少钱。”
元宫明的抬起头,惊骇地睁大了眼睛,毫不犹豫道:“尽我所能,倾家荡产也不可非。”
“和我做交易,一个给钱,一个给命!看来国公府是想拿钱买命?”红鸾又冷冷道:“不过,这次得给一条命出来才行啊?”
“什么!”
元子沐和元宫明齐齐惊讶,元子沐道:“叶大小姐,事情真的很难处理吗?”
“鬼债难消,国公爷还是想想有什么鬼债吧。”
元宫明眼神惶恐。
他这半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心为民,没做过对不起谁的事。
哪怕下面有想走捷径,拉拢贿赂,他可没受过。
不说为官清明,他也是干净的那一派。
再说元家又和墨家交好,他要是有什么污点,别说自己,就是哪位岳父大人都能骂死他。
元宫明想不明白。
萨其已经游荡一圈回来了。
“国公爷好好想想,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闻言元宫明的腿抖,差点没跪下去。
什么叫他时间不多了。
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红鸾又转向元子沐,“今晚留宿你们府,安排间屋子给我,再派人把我家丫头接进来。”
……
元子沐从红鸾的院子走了出来,走到拐角处停下脚步,咳嗽了一声。
隐在树后的楼掌柜屁颠颠地跑出来。
“世子爷,就是这位小姐,那天就她一人点了四十八个菜,而且当天的厨子我也问了,菜没问题,就是这菜送到房间里就没了味儿。”
“嗯。”
“世子爷,你让我查的这位小姐有没有来过我们岳阳楼记,我问了之前在我们那里一直上工的伙计,我描述的人她不知道,但是世子爷你说的是叶国公府的叶小姐,那人就有了印象,叶小姐以前经常来我们楼吃饭,每次都会点几样菜,最喜欢吃松鼠桂鱼。”
“还有吗。”
柳掌柜回想半天,摇摇头:“她来过八次,次次都有松鼠桂鱼,其它倒是不重样。”
元子沐嘴角浮出一点笑意:“午饭叫岳阳楼记的人做好送过来,松鼠桂鱼不能少,懂。”
柳掌柜连忙陪笑:“世子爷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
“下个月长十两月银。”
柳掌柜心头大喜,跪下行礼,“多谢世子爷看重,谢世子爷赏。”
“去吧!”
楼掌柜端坐肥嘟嘟的肚子,轮着两条胖腿屁颠颠地跑开。
元子沐目送他走远,又回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小院,才珊珊离开。
……
红鸾被安排的院子在客院,追风为了安全起见就是不去男客那边,好在这个小院有四间房刚刚好够四人居住。
萨其:“那白姨娘我看了,鬼气缠身,听那边几个丫头议论,是真被骂掉胎的。”
红鸾拿着一本书看着,“叫你过去看情况,你回来告诉我就是被骂掉胎的,我还打算给一万两。”
“说话算数啊,我这就去查个底朝天。”
“好歹我也是坐拥百万的人,会少了你那一万两不成。”
萨其一溜烟的就消失在阿竹面前,阿竹不免叹道:“小姐,萨将军是不是穷死的,或者打仗饿死的?”
红鸾一声笑,“你说得对。”
“那会儿,奴婢守在马车,和元府来牵马的马夫聊了几句,后院那边,白姨娘的贴身侍女最近总是悄悄走后门出府。”
“嗯。”
阿竹见红鸾就答应了一声,还以为自己办事不利。
“小姐,我只能打听这样?”
红鸾这才掀眼看她。
“知道这个就可以了,她的丫头出府无非就那么几种情况,不放心府里的当家主母怕主母谋害姨娘,偷偷除非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