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宫明一愣!
他倒想过,他这半生唯一做错的一件事情,就是被别人算计那次,只是这事如何说出口!
红鸾找了个位置坐下,只是没等来萨其,却等来了祁冥宴。
男人一身黑衣劲装,倒像专门上门,他手举着一个鬼娃娃,那鬼娃娃在他手上无比安静,只是嘟着一张小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元宫明与元子沐见到来人,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才回过神来,连忙行礼。
“见过王爷!”
祁冥宴微微点头,却对着红鸾说道:“刚好路过此地,顺手便将这鬼娃娃捉来。”
身后刚赶上了的追风,内心吐槽!
王爷口是心非,明明是接到我传回去的消息,连夜翻墙进来,才遇见他们抓这个鬼娃娃,又为了邀功,在萨将军手里抢过来。
鬼知道当时一只鬼手拍他肩膀上,他吓得差点归西了,还好是个熟鬼。
红鸾挑明:“国公爷不看看自己的儿子?”
众人震惊!
儿子?
包括祁冥宴眼里都闪过一丝不解。
元宫明愣住,但是鬼娃娃很是上道。
“爹地,抱!”
鬼娃娃这一喊,元宫明直接瘫坐在地上,哪里还有斯文派的作风。
颤抖的手指,低沉吼道:“胡言乱语,本官何时多了个你这样的儿子?”
红鸾见他眼里闪过嫌弃之色,直言不讳。
“国公爷还是想想,在江南有没有和女人春宵一度在回答。”
元宫明眼里闪过惊讶!
“他……他……是?”
屋里的墨书语扶着门,想了想,虚弱地开了口。
“这个孩子,之前我就老做梦见他,谁成想是那个孩子。”
元子沐看出她的不适,忙上前搀扶。
祁冥宴看了眼红鸾,初听女鬼说遭遇时,他还在想会是哪位朝廷官员,想谁都没想到会是元宫明。
墨书语叹了一口气,“那林县令两人把要挟信寄到了我手里,那时林小姐已经怀了身孕,还说是个男孩。
我就答应找人过去接她回来,所幸给一个妾名,府里也养得起,谁知道回来的路上遇见发大水,连人带船一起都沉了水,这事我一直烂在心里,想着也是个命苦没福气的女人。”
元宫明:“夫人这事,你怎么不与我说。”
墨书语叹息。
红鸾的眼底,毫不掩饰地划过不悦。
墨书语看似处处为林水仙考虑,又何尝不是在践踏她?
要知道林水仙是被算计的那个,是林家两口子的上位牺牲品,她有什么错,被糟蹋了怀了孩子,死都不让死。
听墨书语的语气,抬她回来做个妾都是恩赐,别人想要过这种恩赐吗?
还间接性害死的林水仙,怪别人命不好,在好的命,遇见那样的父母和这群人,也不够折腾的吧!
“爹地抱,娘亲抱。”鬼娃娃不适宜的声音响起。
元宫明和墨书语明显害怕,一张脸苍白无力,鬼娃娃不是可爱,看着还有有点瘆人。
林水仙到现在都没出现,是在等什么时机?
祁冥宴面色凝重起来,手中的鬼娃娃不停地蹬腿,他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毕竟某个女人没发话。
红鸾发出一声冷冽的嗤笑,话语里不带一丝温度。
“字字虚妄,若非看在某人的情面上,我根本不会涉足这琐事。”
元子沐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惊与不解,从未料到,自己的父亲竟会有如此风流韵事,更未曾想到,母亲会如此周全地为父亲遮掩。
母亲擅自为父亲纳妾的举动,如今看来,皆是父亲欣然接受的证明,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听了个大概,那位林小姐,在这件事中,似乎更像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叶大小姐,你能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经过。”元子沐深吸一口气,语带恳求。
红鸾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你不问他们反而来问我?元世子,你这逻辑可真是有趣。”
“他们的话,难以相信。”元子沐直言。
此言一出,墨书语和元宫明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似乎对元子沐的这番话感到意外。
“我来说吧!”来人是个丫鬟,但是声音却是个冷淡的声音。
红鸾看出就是那个被夺舍的丫鬟,他的身体里面显然是林水仙。
林水仙看了一眼被祁冥宴一手领着的鬼娃娃,咬着唇,缓缓道来。
“我的父母想要将我送给贵人做妾,目的是父母为了弟弟前途,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换取前程,因此我被下了药,和贵人的有了关系,失了清白,那贵人占了我的身子,却没打算将我带回家里。
因为贵人也被下了药,还大发雷霆发了火,父母打算就此算了,不敢声张,第二个月,我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偷偷喝了药,孩子没掉,又得知父母打算用这个孩子去要挟贵人,我抵死不从,想逃跑,不想活,又死不了。
有一天,家中突然涌入众多陌生人,他们纷纷倒下,我惊恐万分,最终昏厥过去,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另一个世界,成为了一缕孤魂野鬼。
林水仙此时话锋一转,愤慨地质问:
“夫人,您只是派人前来接我,为何会酿成如此惨案?我被人捆绑着沉入水中,您难道不怕这样的亏心事会给您带来报应吗?”
墨书语走过元子沐的身前。
这一回,走得端正,娴雅,倒不像大病初愈。
她在林水仙面前站定。
“林小姐,我只是一心想着接你来京,不想却是酿了灾祸。”
林水仙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嘲讽。
“夫人,您的面孔在人前与人后竟是如此迥异,恐怕连国公爷也未曾察觉呢。”
墨书语叹息,“我知晓你心中对我的怨恨,只是我也未曾料到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