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正围着阿竹的身边转悠,奈何阿竹看不见张云。
红鸾眼皮都懒得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阿竹:“小姐,那我去给夫人多烧点纸钱,免得夫人做了鬼都没个体己钱。”
张云看着阿竹离去,一脸欣慰。
“阿竹这丫头啊,是个重情义的,我当初没看走眼,只是听你解析过后,我这心里莫名难受,闺女啊……”
她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绣枕结结实实砸中。
“闭嘴。”
张云扶住脑袋,稳住晃动不安的魂魄,她知道红鸾真是生气了,才安静下来,不敢多话。
想来自己是过分了,缠着她说了一夜的话,再说人家也并非自己真正的女儿,只是看着情面愿意帮她这个可怜人。
俗话说得好,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以为叶盛是个好的,经过红鸾解析她才明白,叶盛骗了自己这么多年,过往种种都有迹可循。
边关的家书叶盛都会偷偷看了才给到自己手里,也不怪父亲最后寒心,家书都不给回了,想来也是叶盛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这么多年,同床共枕,她身边睡的是个毒夫!
只能怪自己蠢。
对了,找证据。
去叶盛书房找找看。
张云满怀郁愤,已经飘出了门外。
雪花在天空中肆意飘,国公府里烟雾弥漫。
一众丫鬟小厮,人手一沓纸钱,蹲在角落烧纸。
“二小姐,你最是人美心善,愿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夫人走好,愿您下辈子还是投胎富贵人家,吃穿不愁。”
“求求二小姐,夫人,不要回来哭了,给你们烧钱花!”
天空阴郁,时不时有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将燃烧着的纸钱纷纷吹灭。
众人的心情如同这寒风中的纸钱,瞬间跌入冰凉的深渊。
这一天,整个国公府的下人们都笼罩在一片低落的气氛之中。
临近天黑,红鸾才醒来。
见房间没了张云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
从没见过如此话多的,好在是个有趣的人儿。
房门被阿竹推开,阿竹端着燕窝粥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就知道你这个点会醒来,睡了一天了,吃点燕窝粥。”
红鸾起身,当看见洗浴架上还在冒热气地洗漱水,眼里顿时氤氲而起。
但她隐藏很好,很快就简单洗漱用了饭。
阿竹对红鸾说了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收拾一番才退了下去。
红鸾准备小歇时,又见张云气势汹汹地回来。
“叶盛那个王八蛋,竟然敢假我名义给父亲写信,王八蛋死全家……”
红鸾嘴角微动。
看着破口大骂的张云,以及被她扔在地上的几封书信。
红鸾抬手,隔空拾起其中一封看了起来。
那书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让张家军在边关站稳脚步,以及喊两位兄长夺了边关十万大军军权的建议,落款却是阿云。
“你没遇见叶盛?”
“我在书房等了一天,那个王八蛋都没回来,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这些书信,叶盛敢肆无忌惮地留着,恐怕真正到边关的信件绝非如此。”
“王八蛋,怎么能如此坑害父亲,难怪父亲家书都不回我了,难怪父亲兄长死了两月后我才得到消息。”
红鸾冷声。
“你没发现其它?”
觉察到红鸾身上的气场变了,张云浑身一凛。
她做鬼后喜阴,只是面前之人的阴煞之气让她害怕。
“那暗格里面就只有几封书信,没发现其它啊?”
红鸾静静地站着,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显得格外的深沉。
片刻后,她才开口。
“不如你在去书房等等,看叶盛何时回来,在找找其它……”
张云眸子亮了亮,觉得红鸾说得有道理,于是又飘了出去。
红鸾拾起地上的书信,每封都过了一遍。
以她目前了解,张家人在边关的事情,还和祁冥宴扯上关系。
叶盛的为人不可信,相比较,祁冥宴那个财主更可靠。
她转身间觉察到什么,推门而出。
入眼处,皆是琼花碎玉,银装素裹。
廊下,祁冥宴长身而立。
红鸾走过去,依靠着廊柱,一副懒散的姿态。
“王爷到访,不走正门,翻墙而来,难道是……想我了?”
祁冥宴侧脸看过去。
长廊迎着雪光,她一身白绫裙,还是那张纯美的脸,细看确是清冷淡漠,眼尾稍上翘透着傲气,那姿态活像雪山里能勾人的精怪。
“请你帮忙?”
红鸾姿态依旧,傲慢的语气不减。
“帮忙好说,得……”
得给钱?
祁冥宴双拳紧握,气势凌人走近。
红鸾思索:得看看是什么忙,能不能帮,亏本买卖可不能做。
毕竟这身体承受不了,每次动用业火,抓心挠肝的疼啊!
不等叶红鸾回答,他拽上她,飞身一跃。
似惊起雪花飘飘,饶人心境。
一黑一白,宛若天地间的两道独特风景。
一高一矮,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的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渐远,直至最后消失在茫茫的白色世界中。
未央宫。
红鸾只是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残雪。
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又有钱,自己才不跑这趟。
祁冥宴低头,见她肩上的雪花,他伸臂轻轻替她拂了个干净。
乍看,以为是他不经意间的举动。
“这里是皇兄生前居住的宫殿,今日我留在宫中,想着来看看皇兄生前住的地方,听见里面簌簌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