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戏台上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郁辞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缚住,无法动弹。
他狭长的眸子眯起,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的女人。
身姿挺拔而优雅,举手投足都带着浑然天成的韵味,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仿佛能牵引所有人的目光与情绪。
婉转悠扬的嗓音如同天籁,在空气中回荡。
不是错觉。
真的是她!
这可真让他震惊……极度震惊!
跟唐漠去看戏的时候,他没认出她来。
那天她刚下戏台没多久,就和野男人抱在一起……
郁辞冷眸凝望着戏台上的女人,震惊与惊艳如同两股汹涌澎湃的潮水,在内心深处交织、碰撞。
他完全无法将戏台上这光彩照人、魅力四射的女人与他平日里所熟悉的许静安联系在一起。
她俩仿佛是两个来自不同世界,却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今儿个李老这寿宴规格真是高呀,请了雁城剧团新来的青衣,很会唱戏啊,这扮相,这嗓子,这台步,啧啧啧,真是绝了。”
“李家老爷子爱看戏,他亲点的许静安,为了请他们,特意把晚上的生日宴调到了中午。”
“《西施》我专门去看过,演得太好了,听说嗓子一开,连续一个月,几乎夜夜爆场。”
“年纪轻轻就有这能耐,长这么好,却能沉下来学戏,真是难得,也不知道是谁带出来的。”
“这不是从小学的我都不信,家长只怕是下了大本钱培养。”
“新剧《锁麟囊》也是她唱,我得去看看。”
郁辞的手压在桌上,手攥成拳,指关节凸起,目光死死盯着台上的‘杨贵妃’。
他礼貌地问像刚才说话的那人,“刘叔,演西施的演员,叫什么名字?”
“许静安,戏曲界新人,你们这帮年轻人不喜欢看戏,你家老爷子喜欢,可以陪他去看看。”
郁辞将视线投回台上,看着婀娜转身,举手投足间尽是戏的许静安,目光变得无比悠长。
这是和他有过五年婚姻的许静安?
那个窝在时光集团做小助理的小女人?
每个月写写月刊稿子,给同事打印资料,跑腿打杂,不争不抢的职场小透明?
然而,惊愕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生气和愤怒。
既然有这唱戏的本领,为什么委屈自己去时光?
她到底当他是什么?
那五年不论,他和她确实没有太多交集,他没有花时间去了解她。
但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在骗自己。
什么上课?
什么学书法?
什么中华瑰宝?
全是鬼扯淡!
睁眼说瞎话,谎言一句一句的。
把他耍得团团转,着实可恶!
……
许静安唱完,对着台下鞠了一躬,移着莲步施施然走向后台。
郁辞已经不在座位上了,看样子没认出她来,应该是走了。
许静安松了一口气。
云蔓感叹道:“我的天,这么大场面的寿宴,我真是开眼了,第一次见!”
许静安轻提戏服,“一会你的红娘上去,给他们耍一下。”
两人笑闹着推开化妆室的门。
笑声突然凝固。
郁辞沉着脸坐在凳子上,缓缓掀开眼眸。
如看不见底的临渊,带着微微寒光,投落到许静安身上时,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瞬间肆意蔓延。
他周身气场很冷,偏偏矜贵优雅得让人过目难忘。
许静安愣了一瞬,舔了舔唇角,手指不由自主地攥住裙摆,将头埋起来一些。
云蔓厉声道:“你是谁?这是女人的化妆间,请你出去!”
郁辞没应她,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桌上,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桌面。
叩——
叩——
叩——
敲击声很轻,但磨着人心。
许静安喉间微痒,不由咽了口唾沫,心尖颤了颤。
过了好一会,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你这姐妹长得像我一位老熟人。”
几个扮宫娥的姐妹“呀”出声来,她们实在没见过这么矜贵,又浑身气场的男人,声音还这么的好听。
许静安头皮一紧,抬眸看了郁辞一眼,“我们要换装了,一会还有演出,您要是走错地方就请出去吧。”
郁辞冷哼,深幽的眸子睨着她,站起身来,冷冷甩下一句“翡翠湾”。
修竹迎面就碰上往外走的郁辞,他瞥了他一眼,淡定地对化妆间里几人说:“静安,云蔓,一点一刻我和红姐、刘萧的戏上,你们抓紧时间换装。”
郁辞脚步微顿,侧目扫了他一眼,提步走出化妆间。
修竹走后,云蔓将许静安拉到角落,压低声音问:“小满,刚才那人是谁?”
许静安不想把问题搞复杂,她和郁辞已经分了,上次吵架,也已经为这段不清不楚的纠缠划上了句号。
以后,他俩不会再有什么纠葛。
她不温不淡地回:“以前的男朋友,处过一段时间。”
“分了?”
“嗯,他白月光从国外回来,就分了。”
云蔓顿时就激动起来,“都分了,他干嘛还找你?该不是……等等,他什么人?看起来不像一般人。”
许静安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轻笑,骂了句渣狗。
云蔓待还要问,许静安推了她一下,“赶紧换装,快来不及了。”
两人在忙活了好一会,头冠,衣饰换完,没歇两分钟就上场了。
接下来唱的是《西厢记》长亭送别选段,修竹匆匆下场,换完装又上了,饰演张生。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宾客边吃边欣赏着戏曲。
许静安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