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顶楼,郁辞办公室门口。
高特助守在门口。
里面的会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
他中途进去送了一壶茶,烟雾缭绕,六人神情都异常严肃,气氛凝重。
两个小时后,四位公司高管走了出来。
他们是郁辞亲自挑选和培养起来的,是他最信任的人。
办公室里,郁承翻着一份资料,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哥,这件事你跟爸和爷爷说过没有?”
“没说,还不是时候,爷爷对大伯感情很复杂,没有有说服力的证据,他不一定会信。”
郁承担忧道:“要是他们放冷箭对付你怎么办?”
郁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就怕他们不行动,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阴暗角落。
只要他们行动了,他就能把他们像蚂蚱一样捉出来。
郁承半晌没说话,蹙眉看着郁辞。
“你不是很讨厌静园吗?怎么突然同意搬回来住了?”
郁辞抬眸,看到郁承眸子里的关心。
那年,母亲出事,他也病了,郁归儒受了很大打击,被爷爷指着鼻子骂,也是失魂落魄的,家里乱成一锅粥。
当时,郁承才十三岁,牵着八岁的郁涵,惊慌地问他:“哥,怎么办?妈妈会不会死?他俩会不会离婚?哥,你快好起来,千万不要有事……”
他当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躁地将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还骂了郁承。
后来郁承就对他小心翼翼的,话也少了很多。
他看着郁承,语气温和了许多,“他和时巧想看,我就让他们看,你跟我不要表现得太近。”
郁承叹了口气,“回国这么长时间,他一点破绽都没露,交际也很简单,哥,想抓他小辫子不容易诶。”
“他想成事,就不可能一直做幕后,台前的戏唱不下去了,他自然就出来了。”
郁辞微微顿了顿,接着说:“你小心点,让你媳妇尽量待在家里,少带孩子出去。”
郁承离开后,高特助等了几分钟,推门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郁总,找到那套房子的房主了,他说房子自住,不卖,我出价高出市价一千万,他很生气,说多少钱都不卖。
郁辞头也没抬,“那房主是干什么的?”
“经营着一家网络科技公司,规模不大。”
郁辞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你就跟他说,只要愿意卖房子,时光给他提供一个合作的机会。”
这是多大的一个饼呀!
小公司,搭上时光集团这艘大船,以后还怕没有业务做?
光吹牛都够他们吃一辈子的。
高特助应声出去。
郁辞在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捞起衣架上的衣服,跟高特助说,他自己出去转转,让他尽快搞定房子的事情。
周末,阴雨天,路上行人很少。
郁辞漫无目地的开着车闲逛。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个人。
他很少有迷茫的时候。
时光有大把的工作等着他,不忙的时候跟韩博年和唐漠他们聚一聚,打打球,小酌一下,回到玺园,往往还要忙工作到深夜。
没有太多时间去想那些没用的。
可现在,没有工作了,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干嘛。
如果,许静安在身边,肯定有很多鬼点子。
可这女人,现在太忙了。
视线掠过一个硕大的广告牌,郁辞放慢车速,扫了一眼广告牌,将车拐了进去。
半小时后,郁辞开着车出来,一路将车开回静园。
……
周一。
早上,骆冰送久久上幼儿园后,跟着许静安和云蔓一起送苏墨白去康复医院。
办好住院手续,已经是九点。
上午十点还要排戏,许静安交代了一下骆冰,跟云蔓急匆匆赶去剧团。
忙碌到中午,匆匆吃完午餐,许静安和云蔓赶到化妆室内化妆。
剧团的演出场次逐渐增多,演员、后勤、衣装、把箱师傅都忙到飞起,千哥更是忙不过来,只负责演员妆容的把关。
许静安表演的经验少,化妆技术有点弱,云蔓化完自己的妆就过来帮她。
许静安心道:得赶紧把戏妆学会了。
唱完第一段戏,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换头上的簪花。
她做的投入,突然,一个小纸图落在化妆台上,许静安捡起那个小纸图,朝四周看了一下。
化妆间里人多,每个人都在忙碌。
谁扔的?
打开纸团,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刘权的老婆来了,戏台下,第四排中间位置,穿着白色羊绒大衣的微胖女人,她可能会找你麻烦。
找她麻烦?
许静安挑眉。
剧团都传刘权有颜色背景,上次从楮城回来后,许静安找团里的老人打听过,都知道刘权有背景,至于是什么,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
她不是鲁莽的人,只要相安无事,她也不愿意惹出事端来。
自古都说,民不与官斗,他们有时候是由很多人组成的一块铁板,铁板后面有什么,深不可测。
许静安第二段戏上台前,在后台看了一下台下。
她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羊绒大一的女人,白皙的圆脸,像是打了水光一样,光滑可鉴,很是富态。
京剧板锣鼓声响起,许静安上台,做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看向第四排中间。
女人的目光在台下紧紧地盯着她,那眼里全是嫉妒,还有愤怒。
她想找小三……找错人了!
她沉着冷静地唱完这个选段,回到后台,等后面连个选段唱完,剧场上空飘起谢幕的鼓点声,她跟一众演员上台谢幕。
戏迷朋友开始往台上送东西,饮料,水果吗,一些戏迷朋友乐呵呵地上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彩头送给自己欣赏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