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舟不声不响来剧院看戏,戏终人散,他打了个电话给许静安。
“小满,我明天要回明城了,陪我妈过年,初三会过来,到时给你带明城特产。”
许静安笑着列了一堆特产,陶行舟一口答应,说已经录音了,绝不遗漏。
“行舟哥,你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卸完妆出来。”
陶行舟笑道,“算了,见了你就舍不得走,冬夜冷,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去吧。”
听他这么说,许静安沉默了一瞬。
陶行舟温煦的声音传来,“小满,我会去看师父的,等我从明城回来,给你带最好吃的陈麻花、刘酥肉和板栗膏。”
明天就是除夕,雁城绝大多数单位都放假了,许多外地人都赶回老家过年了,雁城街头,人竟然越来越少。
今年是凛冬,天气预报说春节期间会很冷。
雁城这样温暖的南方城市,也感受到了冬的凛冽。
回家路上,许静安接到郁辞的电话,说样本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
……
骆冰按苏墨白的清单采购了很多年货,两边房间的大冰箱都塞满了,两套房子和走廊、电梯间都布置得年味十足。
久久穿上和骆冰一起出去采购年货时买的衣服,拿着手机不停自拍。
下一秒,久久就将自拍照发给了郁辞。
她按着语音键,奶声奶气地问:“爸爸,好看吗?我自己挑的衣服。”
彼时,郁辞正在地下酒窖,对面坐着韩博年和唐漠。
看到久久发过来的照片,郁辞很快回了句,“久久穿什么都好看。”
“你……你真有个女儿?”韩博年抢过郁辞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般的小姑娘,眼睛瞪得老大。
羡慕死了。
许静安真会生啊!
唐漠抢过手机,看了半天,愤恨地踢了郁辞一脚。
“你丫的,从来没有一次是自己主动坦白的,你在医院、静园不方便说我可以理解,都来玺园了,你还藏着掖着!”
郁辞勾唇,“女儿昨天才接纳我,没得到她同意我怎么能说呢?”
“啧啧,你那死样!”韩博年恨恨地说着,端起红酒杯将酒倒进嘴里。
韩博年从一来玺园就不对劲,郁辞睨他一眼,“怎么啦,该不是被我说中,方素不要你了,你俩不是该准备婚礼了吗?”
韩博年神态懒懒的,“她说不慌,她忙我也忙,没时间筹备婚礼。”
唐漠:“腾个时间结婚都腾不出来?我记得方素以前催过你结婚,现在这样,我怀疑你俩出问题了?”
郁辞摇头,“老二,自信点,把怀疑去掉。”
韩博年往酒杯里倒了杯红酒,道:“无所谓,结不结全看她,联姻不都这样,热情没那么多。”
郁辞冷笑,“以前是哪个浑蛋为了讨人欢心,开车几十公里去东头给她买五谷芬乳鸽?”
韩博年神色微变,语气渐渐凉薄,“算了,赶紧谈正题,这么晚被你摇过来,明天就是除夕,还有好多礼没送出去呢。”
郁辞从酒架上拿出两份协议,放到他俩面前。
“我想借你俩的隐秘账户走个账,买只股票。”
韩博年扫了一眼,笑,“小四,你家老头子这么多钱借给我,不怕我把钱卷跑呀,一辈子都不用干活了。”
郁辞:“这不有协议嘛。”
韩博年敛了吊儿郎当的表情,正色道:“有把握赢吗?这要是输,你家老头子半辈子心血都会化为乌有,郁归文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资本,他们现在就想弄死时光,让郁归文在后面捡漏。”
唐漠放下手中的协议,神情也是非常的严肃,“小四,时光现在的股价虽然从高位已经跌下来不少,但前面炒得很高,现在依然处在中位,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地板价,并且从实体上打击时光,将时光全部搞乱,让你们疲于应付,业绩全线下滑。”
他语气顿住,过了好一会,才说:“小四,你手中的钱是拼不过他们的,它们有源源不断的资金顶上。”
郁辞勾唇,“你们知道松鼠找到粮食是怎么储存的么,它们会真真假假弄很多个洞,日积月累藏很多松子和坚果,我会偷家就行!”
韩博年呵呵笑起来。
唐漠摇头,“你别大意,他们私下肯定已经控了不少,那些不能上市流通的股票很多可能都变成他们实控了。”
郁辞笑道:“他们这么多年收集的粮被我偷了之后,就得去别人那再买粮,突然发现市场上的粮不多,没办法再把价格打下去,他们想搞我,只好高价买粮,再往下打压股价,我再把时光集团的问题解决掉……”
想怎么解决?什么时候解决?主动权在他。
也许,将他们诱到悬崖边……
他们不贪心还好,贪心就会钻入他的圈套。
郁归文多年来汲汲营营,收集了不少时光集团的股票,他们释放多少,他收多少,等他们反应过来,郁归文再也没有能力去操控时光集团的股价。
最后祭出长丰科技的杀招,将郁归文和他背后的资本杀个血流成河。
从此让他们绕着时光走。
韩博年担忧道:“小四,我知道他们很难玩过你,我最担心的是他们要除掉你,要是知道你没有受伤,他们的手段会更狠辣。”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接着说:“到时你身边危机四伏,防不胜防。”
唐漠连连点头,目光变得凛然,说出“毒针”两个字。
酒窖的气氛霎时变得压抑,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焦虑和不安。
韩博年:“小四,要不我俩找悠染谈谈,她上次犹豫着没对你施针,也没把针交给郁归文,还是不忍心用在你身上,我们劝劝她,兴许有用。”
郁辞幽深的眸子看向桌子中间一只古铜色的金属香盘,那是当年他生病,纪悠染送的,说助眠。
“不,不能告诉悠染!一旦他们知道我知道毒针,就会加快计划,我需要时间。”郁辞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楚,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