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川头顶一串巨大的问号。
他请问呢?
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
白凡川脸色微沉,皱眉道:“方才献舞并非我自愿,怎么如今刺杀,却说是我指使?”
“哼!”那胖子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真是假,刺杀陛下,宁可错杀不了放过!拿下!”
说话间,周遭的侍卫已经将白凡川押住,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窝上。
膝盖磕到汉白玉的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白凡川被迫跪在地上,疼得浑身紧绷。
他猛然抬头,却坠入了楚凌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对方正定定地瞧着他,对视后,迅速遮掩了面上的几分探究。
楚凌寒收起了带血的长剑,冷声道:“将人关在晨辞宫,本王亲自审问。”
“是。”
“王爷……”那胖子还想说什么,可接触到楚凌寒的目光以后,却又收了回去,终究是没有言。
此人正是帝城世家之一,崔家的家主,崔长山。
虽然地位并没有其他世家大族那样煊赫,可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之人,家中二嫡子都在朝中为官,所以也算混得风生水起。
“将刺客都带下去,严刑拷打。”仇祈指挥着侍卫,将大殿上的人清理干净。
死的人都直接丢了出去,活着的关进地牢,若不是地上的鲜血还未曾干涸,几乎看不出这里方才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盯着斑驳的血迹,仇祈眸中闪过一丝丝兴奋。
看来,那个小公主……有点意思。
——
晨辞宫,夜凉如水。
白凡川被吊在房梁上,只有脚尖能微微沾到地面。
他无精打采地低着头,任凭墨发遮挡住他的视线,心中是无限的悲凉。
穿越过来两个月,全都用在了赶路上,千辛万苦到了青镜国,刚来就要寄了。
真·落地成盒。
“嘎吱——”
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月光,笼罩了被吊着的消瘦的人。
“姐姐,你是在玩游戏吗?”
进来的人是楚宸珏,那个傻子皇帝。
白凡川嘴角微抽:“是啊,很好玩儿,你也试试?”
“大胆!不得对陛下无礼!”跟着楚宸珏进来的侍卫直接拔出了佩刀指向白凡川。
楚宸珏却微微皱眉,语气不善道:“你们都出去,我要和漂亮姐姐说话。”
“可是陛下……”那侍卫仍担心皇帝的安全。
可是楚宸珏却生气了,大声道:“都出去!不然朕砍了你们。”
侍卫们对视一眼,倍感无奈:“是。”
其中一个侍卫上前,强行掰开白凡川的嘴,喂了他一颗软筋丹,让他半分力气都没有。
门被关上,晨辞宫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楚宸珏饶有兴致地围着被吊起来的白凡川转了一圈,一张五官立体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个满是傻气的笑:“姐姐,你好平啊……”
白凡川:有时候和傻子待在一起,真的挺无助的。
下一刻,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一点点往下滑去。
“陛下。”白凡川偏了偏头,想躲开他。
楚宸珏却似乎十分不满足,将他的脸掰了回来,强迫他瞧着自己。
“姐姐,他们说,你是来给朕做妾的,妾是什么?”楚宸珏靠得很近,问的问题十分唐突,却因着他的傻气,让人怪不起来。
“妾,就是小老婆。”被吊着本就格外吃力的白凡川费力地回答道。
他好歹也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谁想给这小傻子当老婆?
“那姐姐会跟朕睡觉吗?”楚宸珏追问道。
白凡川骤然红了脸,垂眸道:“不会。”
突然,他觉得手腕上一松,浑身便没了力气,直直倒在了地上,躺在红木的地面上。
是楚宸珏将他松开了,那侍卫的药却起了作用,他现在当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像回到了,被关在实验室的时候。
每天被注射过量的镇定剂,活得昏昏沉沉,不知白天黑夜。
“姐姐,朕喜欢你做朕的妾,朕想跟你睡觉。”楚宸珏躺在了白凡川的身旁,将人就躺在地面上,看着房顶。
“陛下,他们都说你是傻子。”白凡川干脆破罐子破摔,懒洋洋地戳着楚宸珏的肺管子。
“不对,姐姐。”楚宸珏神情认真的看向了白凡川,“朕是天子。”
对上他的眼睛,白凡川无奈地笑了笑,算了,他懂什么。
“是,您是天子。”他叹了口气,“我就是一政治牺牲品,没事干我找死啊,刺杀你干什么?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想的。”
话匣子打开了,也许是因为楚宸珏是个傻子,白凡川说话也没什么负担,干脆将这两个月的委屈都一吐为快。
“我看今天大殿上那个死胖子就心术不正,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还有你们国家那个傻逼长安王,一天天冷着一张死脸,不知道谁欠了他几百万。”
“楚宸珏,你要不是个傻子,是不是也要像他们一样欺负我?”
突然,白凡川停住了吐槽。
因为楚宸珏这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往他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楚宸珏原来一直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白凡川被他盯得发毛,微微吞了吞口水。
“姐姐,你好漂亮啊。”说完露出一个标准的露齿笑,格外阳光。
他趁白凡川没反应过来,凑上去在他的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温热的唇在脸颊上蹭过,白凡川感觉脸部温度直线上升。
他就算是再怎么有心机,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没有饿到对一个心智如同孩子的小傻子下手。
这傻子皇帝亲他,只怕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没有半分别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