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来得子,家里就那一个女儿,就如同夫妇二人的眼珠子一般珍贵。”
“失去了女儿,苏家便彻底同崔家翻了脸,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
白凡川闻言,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少女。
看崔长山那个样子,死在他手里或因他而被毁掉的人,只怕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此人,当真是丧心病狂,令人反胃。
“那就去苏家。”刀子已经递出去了,至于他们怎么用,就是后话了……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晨辞宫,白凡川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公主!快醒醒吧,日上三竿了,外面都翻了天。”
塘儿端着水走了进来。
她同她的姐姐潮儿十分不同,姐姐稳重高冷,而她却比较活泼俏皮。
白凡川声音还带着没有睡醒的懒散道:“好姐姐,再让我睡一会儿。”
塘儿笑着说:“公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刺杀陛下的人找到了,正是崔家家主崔长山。”
“今日朝堂前,长安王直接就将人处置了,家里面在朝中当官的子弟也都被降职了,崔长山直接被流放了。”
白凡川只听得耳边聒噪,拉起被子盖住了脑袋,稀里糊涂地“嗯”了两声。
昨天跟那个该死的神秘人出去一起干坏事,几乎一夜没睡,现在他急需要补一个好觉,不然就要死过去了。
塘儿看自家主子对自己脱罪这件事似乎没有半分热情,一副早就了然的模样,一时间也有点无奈。
白凡川死命不愿起,塘儿也无奈,正打算将人从被子里给拽出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去就看到了长安王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
她刚打算跪下行礼,就被对方制止。
楚凌寒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塘儿安静一点。
“让他睡吧。”
说罢,便摆手让塘儿下去了。
楚凌寒看着床上的人,也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他将自己缩成一团,团在被自己,好像一只猫儿,蜷着身子休憩。
可他似乎只有睡着了,才能表里如一,人畜无害。
平日里,就仿佛一只刺猬,看起来可爱,靠近了却可能扎得满手都是血。
这样的人……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
白凡川一觉睡到了日暮西沉。
他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暗了下来。
阴影中,他看到了床边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饿……”他醒来之后,就说出了自己唯一的念头。
楚凌寒:……
他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自己在这里。
无奈,他出去让人准备了吃食。
再进屋,灯已经被点燃。
房间亮了起来。
白凡川坐在桌旁,慢吞吞的喝着水。
“你来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崔长山被苏家弹劾,我将他流放了。”楚凌寒语气仍然平淡,好像只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他却要专门来找白凡川说一下,仿佛是为了来找他讨要一些夸赞的。
虽然这并不是此人的个性。
“哦。”白凡川点了点头。
听到他近乎敷衍的语气,楚凌寒皱了皱眉,冷冷瞧着他。
白凡川打了个寒颤,莫名感觉房间里温度下降了几分。
再看向楚凌寒,他虽仍是那张冰块脸,可似乎……更冷了几分。
“你脱罪了,即日起可以离开皇宫,去朝廷为你专门准备的宅邸中居住。”说着,他递给了白凡川一块令牌,“这是进出皇宫的令牌,别丢了。”
白凡川接过令牌,仔细地端详着,似乎很感兴趣。
听到还给自己免费安排了房子,他的心情瞬间变得不错,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眉眼弯弯地看向楚凌寒。
“长安王真大气啊!”
楚凌寒没有回答,可是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莫名回升了一些。
第二天,白凡川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就要出宫去。
楚凌寒对他没有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将塘儿和潮儿留在他的身边。
虽然是两个光明正大的眼线,可白凡川得了令牌已经是心满意足,便也不在意这两个对他没有恶意的姑娘。
楚凌寒为他准备的宅子,是一个前朝大臣的旧宅。
那大臣结党营私,全家被流放,早已经妻离子散,难以追溯的了。
也许是提前吩咐人收拾好了,白凡川进去的时候,一切都井然有序,院子里的下人来来往往,倒也有一些烟火气。
他百般无赖地走进屋去,打算好好睡一觉,宅邸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呦,新家不错。”那声音充满了慵懒的意味,赤裸裸的欠揍。
一进去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鬼面。
白凡川微微皱眉,刚想骂他两句,却想起来体内毕竟有这厮给他下的毒,便忍住没有说得太恶毒,只道:“how old are you?”
鬼面下的人沉默了两秒。
“什么意思?”
“怎么老是你?”白凡川睁着眼睛说瞎话。
繁听不懂他这些奇奇怪怪的,可能来自长栖国的俚语,问道:“这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山驴逼。”白凡川摆了摆手。
繁:……虽然那俚语听不懂,但是那个“山驴逼”一定是骂他的。
“那……怎么是你,怎么说?”他又问。
“how are you。”
“好啊油?”繁学得很生硬。
“好了,别说了,辣耳朵。”白凡川毫不客气地皱了皱眉。
他在这个世界骂人岂不是可以飚英语?
虽然人生在世,他最讨厌的学科,除了数学,就是英语。
“新家不错,周围安置些侍卫,小心晚上做梦的时候,人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