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妮的话说出口,客厅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王德义似乎有些诧异,能让王钦妮给出这样的评价,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
但是自己问过王文铭,那个叫陈瀚的青年,只是外地来上学的普通人。
听说父母双亡,就连学费都是学校给免除的。
这样的人,能让王钦妮如此高看?
就连王家,都要对他如此慎重?
“钦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一直静坐沙发的王凡运开口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疑问。
王钦妮并没有隐瞒,而是将今天在水月湾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咝!”
王凡运到吸口凉气。
面对狼牙特战的兵王,竟然一记贴山靠,就将对方重创?
就算是整个道门之中,怕是也找不出有这样身手的人来。
那个青年,究竟是什么来路?
贴山靠,是八极拳最有代表性的招式。
而八极拳起源于明代,流传到当今,只在豫省月山寺还保留着完整的传承。
难道说,他是月山寺的佛门弟子?
王道尊将这个猜测说出口的时候,王文铭忽然跳起来,嘶哑着嗓子反驳道:“不可能,他老家不是豫省的,更不可能会什么功夫!”
王钦妮虽然不待见这个堂弟,此时却也点头附和:“二叔,我调查的信息不会有错,他确实不可能师承佛门。”
“从他出生到来京都上大学,几乎所有的经历,我都翻看过了。”
王凡运闻言,蹙起眉来。
忽然,王文铭眼神含恨,咬牙切齿开口道。
“弄死他我有的是招,这件事我去办!”
“胡闹!”
王德义和王凡运父子俩人几乎同时开口。
“爷爷,二叔,都这个时候了,不能再心慈手软……”
王文铭的话,却被王钦妮不悦的嗓音打断了。
“王大少爷,真是长本事了,当着我这个特科的面,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王文铭面色一僵,气势顿时矮了三分。
“堂姐,我们王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我实在,忍不下去啊!”
“哼!”
王钦妮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很是嫌弃的白了王文铭一眼。
“有些事你想做,我不拦你,但到时候出了事,我第一个抓你。”
“钦妮……”
王文铭的母亲一个激灵,起身就要替儿子开脱。
“行了堂婶,话我就说这些,具体怎么解决,你们和二爷爷商量吧。”
“对了,我和我爷爷说过了,他会去见见曹阎王,至于结果怎么样,他也没有把握。”
丢下两句话,王钦妮脚步蹒跚,转身告辞离去。
该做的,她已经都做了。
要不是看在二爷爷年事已高,她绝对不想碰这个烂摊子。
那个不成器的王文铭,仗着王家的背景,在京都城里干的那些混账事,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下可好,夜路走多了,踢到刺猬了。
想起那个叫陈瀚的青年,王钦妮就恨得牙根发痒。
自己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
但是和那个家伙接触越多,却越让人感觉他神秘。
在ktv的行动,他打脸了特科。
如果说那次是个意外,今天这事又怎么说。
竟然一击将任传龙那个家伙撞飞,足足躺了好几分钟,才勉强能爬起来。
如果换做普通人,那一记贴山靠,恐怕就要重伤昏迷。
感受着自己小腿传来的肿胀和疼痛,王钦妮贝齿紧咬。
该死的家伙,这个仇,本小姐记下了。
……
而这个时候,水月湾。
陈瀚的电话从发布那个视频后,狂轰乱炸就没有停下过。
这其中有宿舍兄弟的,有宁欣楠的,古玩协会的,还有京都博物馆的……
就连社科院那边,沙路辉都打来了电话,询问陈瀚愿不愿意上交那页永乐大典,以及那片甲骨文。
沙院士倒也实诚,实话告诉陈瀚,奖励的金额肯定不能和拍**,但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最重要的,还可以获得捐赠证书。
陈瀚没好气的一口拒绝掉了。
紧跟着,田继甲的电话就打来了……
竟然和陈瀚商量,能不能分期支付,他对那尊元青花大罐,可谓是心痒难耐。
陈瀚告诉田老板自己急用钱,也算是婉拒了对方。
终于挨到了晚上,才算清静下来。
吃过晚饭后,陈瀚将两件至宝搬到了楼下。
他打算在一楼客厅里,来一场别开生面的直播首秀。
然而,就在八点过半,他已经架好手机的时候,忽然院子的门铃响了。
“难道又是特科那两人?”
陈瀚面露不耐烦,但还是起身到了门口,看向监控。
陌生面孔。
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鹰钩鼻下面的嘴角紧绷,那双眸子让人过目不忘,泛着冷光,隔着摄像头屏幕,都感觉像是被一头狼盯上了。
陈瀚此时并不担心王家派人上门,自己有自信可以应付。
走到院子里去开院门。
院外,那名男子身后停着一辆豪车。
迈巴赫,具体车型陈瀚就认不出,但丝滑的流线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价格不菲。
鹰钩鼻男子打量了陈瀚一眼,然后回身将后排车门打开。
一个脸色冷漠的六旬男人,先跨出一只脚,然后缓缓下了车。
借着路灯,陈瀚能看到男人摄人的双目,以及下颌线的棱角。
只随意看了自己一眼,那股睥睨世间的气质,就已经散发出来。
“进去坐坐。”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