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摄像头,陈瀚心里有些猜测。
应该不是物业所为。
他也不在意,这趟来将东西取走,自己以后来这边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要不是因为那株凤眼藤,他今晚大可以在西府园林附近找一家宾馆住。
回到别墅,陈瀚将两个铜印取出。
然后拿着瓶瓶罐罐进了厨房。
足足半个小时后,他端着平底锅走了出来。
没有任何犹豫,就将那枚新制的铜印丢进锅里。
嘶嘶嘶。
一阵烟雾升腾,伴随一股呛人的硫磺味。
好在窗户敞着,倒不至于让人无法忍受。
他掐算好了时间,用钳子将铜印夹了出来,清水洗净。
此刻,本来锃亮的铜印表面,出现了一层斑驳痕迹,光鲜不再。
陈瀚嘴角翘起,然后在铜器表面涂抹上密制的粘合剂,又从一个瓶罐中倒出些霉绿色的粉末,倾洒在上面。
剩下的时间,他开始比照着真品,慢慢用砂纸打磨起来。
直到他手都发酸了,这才停下动作。
这一刻,放在桌面的两枚铜印,赫然变得一模一样!
就连上面古旧苍老的气息,都仿若如出一辙。
“没想到师尊的修复法,对做旧也同样有用。”
陈瀚暗暗感叹。
想起师尊黎甲,下意识的,他摸出了束在腰间的墨刃。
青黑色的剑身,宛若天赐之物,传来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或许是最近几天他调动记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握住墨刃的同时,陈瀚脑中洪流般的记忆,仿佛清明了许多,很多以往晦暗不明的讯息,也渐渐浮出水面。
忽然陈瀚眼神一亮。
其中一段记忆,引起了他的好奇。
那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其中雕梁画柱,似墓非墓。
诡异的是,穴壁正中竟然摆了一张石质酒桌,上面碟碗盘杯样样俱全。
而在桌子一侧,静静悬挂着一幅男子肖像,正做出邀请入席的手势。
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个男子的笑容显得诡异无比。
酒桌正对面的墙壁上,赫然有几个朱砂色的字迹,笔法飘逸。
“墓有重开之日,人无再少之颜”。
十二个字沧桑凄美,呈现于墓壁上。
紧接着,陈瀚似乎又看到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双目圆睁。
自己的师尊,竟然在那样一个诡异奇谲的墓中,给下一任巨子留了东西!
到底是什么?
就在陈瀚打算进一步探究的时候,他的太阳穴传来剧烈胀痛,让他赶忙停了下来。
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墨刃。
“那到底是什么墓,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诡异的场景……”
“墓有重开之日……”
陈瀚口中呢喃,面色凝重。
难道是师尊给他自己准备的墓穴?
记忆中那副肖像,仿佛在瞬间又模糊起来,任凭陈瀚想破了脑袋,也没办法再记起那副面容。
一定要找出来!
如果那是师尊的画像,自己一定要拿到!
想到这里,陈瀚又有些隐隐激动,师尊特意留给自己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墨家盛世而隐,乱世而出。
师尊黎甲当年无奈出世,最后也没能力挽狂澜。
却给下一任巨子留下未知之物,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说他早就已经算到了自己会陨落?
这一晚,陈瀚的思绪都沉浸在这件事情上,直到他沉沉睡去,也没能再有任何进展。
……
第二天,陈瀚很早就起来了。
趁着没出太阳,他拿了铲子,将那株凤眼藤小心翼翼的挖了出来。
带着底部的泥土,装进提袋。
然后去三楼,将装着永乐大典残页的箱子提下来。
再把鸡缸杯和方口瓶用纸巾层层包裹,和几种天材地宝一起塞进背包。
此时。
别墅里除了家具,已经没有任何值钱的物件了。
背上大包,提着箱子和凤眼藤,陈瀚出门打车,朝西府园林赶去。
抵达园林的时候,贾亮安排的工人还没有到。
陈瀚直接进门,来到古井旁边。
今天园林内的气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以往幽静孤寂的院子里,传来鸟语阵阵,清风和煦。
虽然焚烧过后的痕迹依然让人触目惊心,但是那种进门就毛骨悚然的煞气,却是已经淡去。
陈瀚将背包放到一边,先找了个位置,清理杂草后,将凤眼藤栽种下来。
然后取出了几样东西,开始在这片荒地上缓缓走动。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每一步的距离,几乎一模一样,不多不少。
选定了四个方位,然后拿起铁锹,在四个点上分别挖出了半米深的坑洞。
取了一捧土出来,用画着符咒的黄色布袋装起,投入第一个坑内重新填埋。
后面三个坑洞依次放入了镀金葫芦,崖柏把件,以及那颗改变自己人生的天外之石。
等到全部填埋好后,陈瀚缓步走到正中央,拿出了一张昨晚画好的符箓。符箓在手,他口中低声喃喃,一手捏符,一手掐出手印。
忽然之间,这片荒地之中寂静下来,就连虫鸣都仿佛被冻结一般。
依循着记忆,手中印诀开始发生变化。
等到最后一个手印打出,符咒无风自动,被他用力的拍在地面。
嘭。
一声闷响,周遭仿佛平地升起一层薄雾。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外面,会惊恐的发现,刚刚眼前的那片近百平米荒地,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和自己身后完全相同的环境,仿佛在照一面镜子。
如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