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不到。
陈瀚背着大包出门,打了个车直奔机场而去。
包里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外,只有三个盒子。
一盒金针,一盒木质零件,剩下的就是那根婴儿手臂长短的雷击木。
昨天下午他专程跑了一趟西府园林。
把壁画残片,和身上的墨刃,都存放在了四象幻阵中。
因为要坐飞机,他担心墨刃无法过安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之所以带上雷击木,是因为他在龙虎山的事情结束后,打算直奔豫省,和罗老六会合。
抵达机场的时候,陈瀚老远就看到了一群熟人,其中自然以孔儒为首。
有博物馆的人,科学院的人,甚至还有古玩协会的人,赫然在列。
最让陈瀚意外的是,站在孔儒身后的那道窈窕身影,竟然是特科王钦妮。
冤家路窄啊。
不过他也不得不暗暗感叹,孔老狐狸的身份之高,外出一趟竟然由特科亲自护送。
扫视周围,如果他没有看错,不远处至少有四道身影也是特科派来的。
那四人虽然保持了一定距离,但是眼神和身上的那股子气质,都逃不过陈瀚的墨眼。
见到陈瀚出现在机场的时候,王钦妮的神色明显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直。
紧接着,眸子中泛起明显的警惕和忌惮。
陈瀚的神秘,以及恐怖身手,她是为数不多领教过的。
这次带着任务而来,就是要全程守护好眼前的老人,绝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岔子。
对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胁,都要提前警觉,抹杀于萌芽之中。
那个径直走来的年轻人,在她眼里,就是这种存在。
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孔儒的举动却让她身子一顿,瞪大了眼睛。
“野小子,过来这边。”
老祖宗……是在叫他!?
王钦妮这一刻,甚至有些失神,怎么都无法将眼前的老人和那个可恶的年轻人联系到一起。
陈瀚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多看王钦妮一眼。
只是淡定的和周围几个熟人打了遍招呼,最后才对孔儒点了点头,算是问候。
这一幕,在王钦妮的心里掀起巨浪。
对陈瀚,她做过最细致的调查,自信毫无纰漏。
但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在场的,都是考古和文物界的巨擘,更是有华夏文物考古第一人在场。
但好像所有的大佬,都和那小子认识?
对他还十分的热络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一个普通文物系大学生啊。
按自己对他的监察来看,那个家伙在这段时间,除了买下一个焚毁过的园林之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和这些大佬们接触上的呢?
王钦妮秀眉微蹙,眼底闪过一抹凝重。
她可以肯定,这是最近才出现的新情况。
不然以她对陈瀚的调查,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王钦妮眼神中的忌惮更深了,紧盯着陈瀚,想要看穿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这是陈瀚第一次坐飞机。
跟着队伍检票,穿过廊桥,缓步走进机舱。
他发现和坐高铁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直到巨大的推背感袭来,微微的失重感过后,陈瀚看向窗外,惊讶发现已经离开了地面。
这一刻,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竟然是“木鸢”!
墨家老祖宗最负盛名的机关术之一。
后世记载中,对木鸢是否真能飞,做出了质疑。
但是陈瀚脑海传承中有着清晰的记忆——
木鸢是真的能够飞翔。
虽然只能简单的飞行几个小时,根本没办法和飞机作比较……
但那可是两千多年前。
自己墨家老祖发明的赣车、籍车、木鸢,完全就是当今坦克、大炮和飞机的原始版本。
想到这里,伴随着飞机不断攀升,陈瀚心里升起一股豪迈的傲然之气。
墨家传承,冠绝天下!
一时间兴致大起。
他从包里拿出一小片木头,又拿出一把堪比牙签的工具,小心翼翼的雕琢起来。
徐玉宾和科学院的沙路辉等人,刚上飞机就开始补觉。
古玩协会的会长金杰也在其列。
考古总局的范金鹏大局长,已然发出了呼噜声。
和陈瀚座位挨着的旅客,是一对母子。
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倒是乖巧,在母亲身边安静坐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窗外。
孔儒的座位和陈瀚隔着走廊,此时他微微侧头,狭长的双眸眯起,紧盯着陈瀚手中的动作。
陈瀚的身子忽然一僵,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摇了摇头后,又重新雕琢起来。
刚刚飞机轻微的颠簸,让他功亏一篑。
他在雕刻的,是一个黄豆粒大小的齿轮。
像这样的齿轮,还缺少四个。
这也是最后的四个零件,只要雕琢出来,那件东西就能复刻成功。
要说这件东西的来头,那可就大了。陈瀚也没想到,师尊传承的记忆中,竟然会有这件东西的制造方法。
史载建兴九年,大军北伐。
十万战将的粮食运输成为了一大负累。
便有位神人制造出了这件东西,用以运送粮食。
号称可载重“一岁粮”,日行数十里。
一岁粮,那可是足足四百斤。
陈瀚手中复刻的,正是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奇物——
木牛流马!
而这件在后世披着神秘面纱的机巧之物,创造出它的,正是诸葛孔明!
至于师尊黎甲为何会有这件奇物的设计之法,有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