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就不错了。 “你少说几句,我在跟人视频。”乔言低声做提醒。 柏知樾没听清乔言的话,脱了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坐,一垂眸,看见乔言电脑屏幕里的苏杭,半醉的睛微微眯了眯。 “哟,正谈恋爱呢,那我不打扰了。”他起身,交代乔言:“明上午我不去公司,你去我保险箱里拿公章,把采购那边的几份合同签了。” “你确认过的吗?” “当然。”柏知樾走到门口,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扔到乔言怀里,“前几出差给你带的礼物,忙了,忘了给你了。” 乔言握着盒子,没有打开。柏知樾偶尔会送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但很合心意。 门上后,乔言迅速飞奔回电脑屏幕。 苏杭却不在,屏幕里空荡荡,只有他公寓的窗帘被风吹动着,整个画面徒然而生出一种孤独的静谧。 . 隔下午,办完正后的苏致远夫妇,邀请乔言陪乔优优一起去海洋公园玩。 柏知樾返回公司,正巧看见乔言握着手机在纠结,便顺手安排给一大堆工作。要帮忙核对报表,要跟翻译对接,临时定了一场晚上五半的会议。 乔言会了意,立刻对苏致远说:“叔叔您听见了嘛,我真的是忙了。” 挂了电话后,乔言看着柏知樾的背影,觉得他突然的出现,颇有些降神兵的意味。 这晚上,乔言一直忙到九半,打算买些夜宵和水果,去闻静他们下榻的酒店晃一圈,以尽地主谊。 离开办公区的时候,柏知樾办公室里的灯亮着。踏过门口,被里面的人叫住。 “有什么?”扒在门框上探进去一颗头。 “我缺个助理。”柏知樾按着阳穴说。 “没门!”乔言冷哼一声,“你赶紧招人吧,咱们也是时候扩招了。摊子大了,财务这些再找外包也不合适了。” “行,明你就发招聘吧。” 乔言比了个“OK”,吐槽道:“刚来的时候说好的,我只做策划和推广,这才几个月,现在你什么都堆在我头上。” “你下班吧。明见。”柏知樾懒得听啰嗦。 乔言翻了个白,拿走了他的车钥匙,“你住得近,走回去吧。车借我。” “又去见公婆啊。”柏知樾轻嗤出声。 “要你管!” . 乔言买了东西赶到酒店时,乔优优已睡着了。 闻静看着孩的睡容,对乔言说:“每次看到优优跟叮当在一起玩,就让我想起你跟苏杭时候。” 乔言跟亭中的邻居们断了联系后,再也没有见过李仁米一家,完不知道叮当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闻静拿出照片给看,照片上,扎着双马尾的叮当站在台阶上,伸长手掌拍着乔优优的头。 乔言勾起唇角笑着。时候也常跟苏杭比身高,总是输,心里不服气,这时候苏杭就会安慰:“傻瓜,我比你高才能保护你呀。” 苏致远对乔言说:“优优今老是念你,血浓于水,这层系始终抹不掉。” 乔言不知接话,问了下他们明的行程。 闻静刚要说话,苏致远又道:“雨,别再逃避了。果你想跟苏杭走下去,你跟他姑姑的系就得缓和。你爸爸心里一直念着你,只要你回去,他心里的隔阂会慢慢消散,苏霁虽任性敏感,但这几也被生活磨平不少,我也一直在劝导,希望为了我们大家庭的和睦,能放下芥蒂。” “致远,是看雨自己的意愿吧。”闻静先接话道。 乔言咬着唇,情绪像困在玻璃瓶里的怪兽,尖牙厉爪,使劲扑打玻璃,想冲破,却力气绵软。 “好了,雨,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闻静拉住乔言的手,带到门口,轻声道:“别放在心上。” “雨,你要是一直这样,你跟苏杭的系也会很危险。你老是打不开你自己,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困在这些情上吗?” 苏致远的声音像一块碎石传来,精准地击中了那个玻璃瓶,乔言止步在门口,喉咙颤抖,放出那只怪兽,说:“他们依然觉得自己当没做错任,我也依然没等来真心实意的道歉。就因为我是辈,我就要先低头吗?那不是,那些对我产生了很深的影响……” “所以你才要走出来啊,老是这么敏感,这么脆弱,你以后怎么去应对生活里的困难,怎么去营好一段感情,一个家庭。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人一辈子长着呢,时候受的委屈,等你吃到更大的苦的时候再回头看,又算得了什么。” “想走出来就一定要靠跟他们和解吗?苏叔叔,时候吃的苦真的不算什么吗?你真的能忘记你挨过的打,忘记苏杭他爷爷带给你的痛苦吗?” “可我也没跟苏杭他爷爷……” “你少说两句!”闻静阻止了苏致远接下来的话,把乔言推走,“回去吧雨,别哭。” 乔言深呼一口气,对两人鞠了一躬,“抱歉,是我又不懂了。” 说完转身离开。 泪不争气地落下,在空荡的走廊上听见苏致远的叹气声,又听见他对闻静说:“就这样下去,跟苏杭迟早会散。” 这晚乔言开着柏知樾的车,绕了大半座上海城。 苏杭发来的消息和往常异。闻静没有告诉他今晚发生的情。 乔言也不会提,提了用,提了让他徒生烦恼。说过,不会再让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