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意味更强。 看见她叹气，他觉得是因为她失恋。 看见她撇嘴，他觉得是因为她失恋。 看见她走神，他觉得她怎么没完没了…… “站住。”柏知樾扔了份数据乔言面前，“已经减轻你工作量了，可你连这点工作也做好。你最近越来越懈怠了，失个恋，斗志都没了。” 乔言懒得跟他抬杠，平心静气道：“现恶性竞争越来越大，宣发都靠烧钱。咱们就这点预算，我天大的能力也只能完成这个程度。你就默认是我工作能力低下吧，能别什么事都跟我分手这件事挂钩吗？” “你出去吧。”柏知樾转过身，叹了口气。 又对她叹气，就好像她多么上进似的。 乔言忍了忍情绪，想离开。柏知樾忽然又把他的打火机摔了地板上。 “你干什么？”乔言一下子爆发，“柏知樾，你最近三番五次找我茬，明明每次都是你起的头，可最后搞得都好像是我先惹的你。你多大的人了？你以为咱们还是几岁的时候，想对对方甩脸子就甩脸子，想难听就难听吗？我没有尊心吗？我妈都管我分手的事，轮你管吗？” “……”柏知樾一下子失语，他走乔言面前，眼底铺满怨气，“你现跟我，要我别管你了，那你早啊！” “我跟你掰扯。”乔言知道两人正气头上，再吵下去除了伤感情，也没有其他意义。 “己先了难听，完又吵了，行，你厉害，乔言，你现越来越厉害了。”柏知樾气极点，反而笑出声。 他的情绪正被她牵着走。他也搞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乔言冷静下来，“我会因为跟苏杭分手就改变己的生活态度，工作上我没那么积极了，是因为我对别的事情产生了兴趣，也觉得己也该缓一缓了，我想思考一下下一步己想做什么。” “那你成天丧着个脸干什么？” 乔言耸肩：“毕竟是失恋了，演出开开心心，也懒得装模作样。也可能是春天悲伤综合征，老下雨，人容易抑郁。” 后半句算是开玩笑。她笑了一下，心里松快了些。 柏知樾觉得她性子越来越琢磨透，宁可她跟己大吵一架。 于是开口刺激她：“要我，这是苏杭没担当，分手了是好事。你该庆祝己彻底脱离了糟心事才对。” “你最近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乔言的情绪已经成了泄了气的气球，愤怒值也刚才就归零了。 她笑了笑，感叹道：“强行一起，你他私，考虑我的感受，分手了，又成了他没担当。我是替苏杭，但我觉得他真的挺难的，这么多年了，我跟他总阴差阳错，一起都活得痛快。你非要问我为什么这段时间是这状态，其实就是心里遗憾啊。柏知樾，求你了，别再戳我了。” 乔言没忍住鼻酸，但是忍住了眼泪。 她烦透了柏知樾，无端弄这么一出，把她安静了两个月的心态搅弄的四分五裂。 回己的办公室，她发消息给苏杭：最近还好吗？大家都惦记你。 发完看了看窗外，黄昏又来了。 苏杭记得她的悲伤黄昏综合征，三月之前，每天北京时间六点左右，会发给她一张照片，有时候是正经的拍，有时候是手边的工作照，有时候是风景…… 乔言往前翻了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翻着翻着，看入迷了。 再回现实，黄昏走了，黑夜来了。 稀松平常的一天，没有苏杭的一天，又过去了。 . 苏杭停微信有三个多月了。重新下载回来，是因为准备回国，国内的事微信联络方便。 这天分部那边安排接机，跟他确认行程，他想了想，有朋友去接。 他一一看完这几个月遗漏的微信消息，先回了章程几个月前的那一条：八号上海。 章程几乎秒回：航班号发我！ 然后又回了江舟笛：过几天见。 最后停乔言发来的那几条，有问候，有节日祝福，还有一条试探。 也可能是他理解偏激，那是试探，而是情绪宣泄。 那是国内的午夜，乔言：会已经忘了我吧？ 是喝醉酒了吗？想他了吗？苏杭脑补了一下她的语气，总觉得她是耷拉着唇角讲出这句的。 三个多月，他做胆小鬼。他怕多聊几句就会忍住飞回国。所以干脆连微信也了。 突然见面该怎么办？还能拥抱吗？忍住像从前那样失控的时候又该怎么收场？ 做情人底只是一句玩笑。 几个小时后，伦敦的午夜，苏杭己喝了些酒。 有了醉意之后，他回复乔言两个字——没忘。 . 手机震动，乔言没顾得上看消息。 她收拾这周去徒步的行李。队友们打算山里露营，她需要带的东西比往常多，有些没头绪。 章程约晚上一起吃饭，她推掉了。她问章程和江舟笛要要一起去露营，这两只懒虫又只想家里躺尸。 随着章程来上海工作，三个人多少找一些旧日相处的感觉。这跟乔言松弛下来的心境有关。 好像真周慧宁所，她的心量比从前大了，能把伤痕看轻了。 上周她去江舟笛家里睡，晚上两个人敷面膜，江舟笛第一次看她额角的伤。她当时有些恍惚，已经过去八年了吗？ 时间走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