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看不起的楼苏叶这样无视,惠阳公主火气瞬间便上来了。
“郡主,下次画舫出游,别请楼姑娘了,一个失了清白的和离妇,又是如此的无知,根本配不上王妃的位置。”
这话,相当于是指着楼苏叶的鼻子骂了。
楼苏叶可不会惯着她,对方是公主又能怎么样。
“你是公主却没有公主该有的气度胸襟,难怪到现在都没嫁出去。”
“你……”
被人戳到痛处,惠阳公主气得面红耳赤,浑身都在颤抖。
一直没说话的允禾郡主开口了,“公主,楼家不是你的归属,你要是嫁给楼三公子,你会后悔的。”
楼苏叶震惊地看向允禾郡主。
允禾郡主是明白人呀,她这话说得太对了。
三哥楼毅骁已经成亲,他同三嫂的感情极好,女儿都有了。
惠阳公主有多远滚多远。
只是,如此通透的允禾郡主为什么会答应嫁给封游安呢?
“允禾,你为什么也这样说我?”惠阳公主瞬间红了眼眶,伸出手指这么一划拉,把在座的楼苏叶、凝雪郡主和允禾郡主都算上了。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我找母妃去。”
这哭声,惊动了这一层的人,大家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面色惊异地看着正在低泣的惠阳公主。
凝雪郡主隐隐觉得腮帮子疼,就差对着惠阳公主大吼,“滚下淮南王府的画舫。”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东道主淮南王妃款款走了过来,气质雍容华贵,风韵犹存。
允禾郡主站出来解释,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淮南王妃听后,眼神犀利地看向越来越让人瞩目的楼苏叶,眼皮子颤了颤。
楼冰夏在朝堂上的名声鹊起。
楼家又因为西瓜、天机阁、香满楼和玉颜斋风生水起,俨然成了皇城新贵。
连淮南王府都不能忽视楼家。
惠阳公主今日这样针对楼姑娘,难道靖王要与简王掐起来了吗?
靖王需防备的对手不应该是恒王吗?
可别搞错了政敌,这可是会要人命的。
“好了,无心之失,无心之失,你俩都……,扯平了,扯平了,今日天气好,这个地方又凉爽,大家伙儿要不要下船走走?透透气。”
淮南王妃看透了事情背后的本质,替靖王着急。
靖王为了对付恒王,把简王拉拢过来才是明智之举呀。
闹什么闹?
没看到恒王妃好似在拉拢许虹香这位未来的寿王妃嘛,恒王妃私下里找她也说了许多话。
淮南王妃作为东道主,既不能偏袒惠阳公主,也不能跟着惠阳公主一起贬低楼苏叶,毕竟,楼苏叶是未来的简王妃,身份摆在这里。
她在和稀泥,大家都看得出来。
众人这才猛地意识到,楼苏叶在大家心中的地位隐隐上升到了惠阳公主的高度,容不得旁人看轻了去。
“走,下船走走,难得过来一趟。”恒王妃这时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有劝和的意思,展现出了她的大度。
一直担心女儿的长公主先拉着允禾郡主走下船,只当没看见惠阳公主和楼苏叶之间的争执。
众人纷纷起身,陆续走向甲板,顺着梯子下船。
船已经停靠在陵江左岸两山之间的一处不大不小的平坦地带。
这里水草肥美,风景宜人,且十分的凉爽,是游玩踏青的好去处。
惠阳公主气得差点晕倒,楼苏叶明明在用语言羞辱她,楼苏叶在羞辱皇室公主,就该被罚,可是,众人却视而不见,她气得不想下船。
众人都下了船,最后,惠阳公主也不得不下船,她看向楼苏叶的目光带着怨毒。
楼苏叶的爹是泥腿子出身,楼家就是暴发户!
连皇商的身份都算不上,凭什么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楼毅骁为什么看不上她?
一想到这些,惠阳公主就气得头晕。
楼苏叶已经下了船,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惠阳公主的身上,她正朝靠近水流湍急的一侧走去。
此处临山面水,正是观察地形的好场所。
她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登高方能远眺。
楼苏叶提起裙摆,开始往上爬。
众人在踏青游玩,惠阳公主的目光一直被楼苏叶牵引着。
她看到楼苏叶不顾淑女的身份,竟然提着裙摆爬山,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粗俗低贱之行径,冷哼一声,嘴里不屑地嘟囔。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楼家也就楼毅骁尚能入眼。”
面上是掩不住的傲慢和得意,骨子里弥漫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倨傲。
凝雪郡主眉宇含笑,看着楼苏叶爬山就像在看一道风景那样认真。
楼苏叶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方才从两山之间的夹缝,堪堪瞧见水流湍急的下游。
下游不远处好似也有这么一处地势平坦的地带。
想来是湍急的水流长年累月的冲击,裹挟着泥沙堆积出来的类似小平原一样的浅滩。
楼苏叶一阵欣喜,这一趟没白来。
总算找到了适合建水力锻锤机的地方,且陵江两岸常年风大,更适合安放风车锻锤机。
选好了地方,楼苏叶按原路返回。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等楼苏叶抖着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下了山,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大家就要回去了。
正在陆续往停靠在岸边画舫走。
楼苏叶跟着慢慢走上画舫,酸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突然身子一轻,她扭头,就看到凝雪郡主正笑眯眯地搀扶着她。
“谢谢郡主!”楼苏叶心中一暖。
谁说凝雪郡主郡主任性妄为不明事理了,郡主明明十分体贴人,也非常随和。
“苏叶,跟我客气啥,我们俩可是好闺蜜。”凝雪郡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