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急切,她强忍着羞耻心,一连串的“咕噜”声响彻大殿。
夏河川强忍着一阵阵反胃的恶心,紧绷着一张脸,拿着书凑到太后的跟前。
大殿上又是一阵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随后,大殿上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伴随着愈发浓郁的屎尿味,大殿上没人不犯恶心。
夏河川憋着一口气,面色平静地合上书,缓缓站起身,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远离太后,越远越好,有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在无形中牵引着他。
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
越来越靠近楼苏叶,不成想,还没走到楼苏叶的身边,手臂突然被人牢牢地抓住,他转头,正好对上简王骇人的目光。
心中一惊,自认为身法极快。
可是,却被简王追上了。
简王深藏不露!
彧峣抓住夏河川的手臂,压住心头的火气,叫他不要靠近楼苏叶,若不是在大殿上,他真想一拳头砸在夏河川的脸上。
“王爷,你放开我哥哥,你为什么要抓住他?”夏洛雪实在没忍住,捏着鼻子说。
楼毅骁的反应也不慢,他已经将妹妹护在身后。
“你问你哥为何不怀好意地朝我妹妹这边撞过来?”
“误会,误会,太后有话让我转告楼姑娘。”夏河川的手臂依旧被简王拽着,有些狼狈。
“有话站在这里说。”彧峣冷冷出声,放开了他。
夏河川得了自由,拳头微微握紧。
他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地对着楼毅骁身后的楼苏叶说:“楼姑娘,太后问你,孙满仓在哪里?”
楼苏叶闻言默了默,看向太后,“太后,孙满仓回家啦。”
“孙满仓的家在哪里?”夏河川追问。
楼苏叶狐疑地看着他,“我不知道,孙满仓又没有告诉我。”
“怎么会?”夏河川眼底满是不信。
“怎么不会!”楼苏叶反驳,“孙满仓手里有血气丹这么逆天的东西,你说他敢告诉我他家在哪里吗?要是你必定不会吧。”
那是当然。
告诉旁人家在哪里可是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旁人要是起了贪念,杀人越货,简直不要太容易。
夏河川和在场的人都被说服了,包括太后在内。
就是这么个理儿。
太后有些气馁,难道自己要这样一直躺在床上,控制不住拉屎拉尿,遭人嫌弃嘛。
不要!
太后又发出一阵“咕噜”声。
夏河川想死的心都有了,忍着恶心再次回到太后的身旁,任劳任怨地给太后做翻译。
片刻后,他转身,看着楼苏叶,“楼姑娘,你可晓得孙满仓什么时候会来皇城?”
“知道。”楼苏叶也不瞒着他们,“我成亲的时候孙满仓会来皇城。”
孙道义想要亲眼看着他的外孙成亲,说什么都会到场,且是以孙满仓的身份出现。
对于这一点,她根本不用瞒着,到时大家都会看到他。
她与彧峣劝他不要出现,怎么都劝不住他。
“咕噜咕噜咕噜……”
太后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夏河川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太后乏了,大家散了吧。”
一听这话,惠阳公主第一个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第二个冲出大殿的是夏贵妃。
她受够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太后怒了,想要斥责一番对她大不敬的母女二人。
这对母女见她瘫痪,都不怕她了,不敬重她了。
她憋屈呀。
不能说话就是这样不好。
白瞎了她这无上的太后身份。
不能作威作福,倚老卖老,太可惜了。
太后心里难掩失落。
她要强撑着一口气,治好身子,只能先放过楼苏叶了。
楼苏叶、楼冰夏同楼毅骁顺利出了宫。
回到家,楼冰夏心事重重,从今日发生的事情来看,太后针对女儿的意图十分明显。
夏贵妃和惠阳公主也是极其排斥女儿。
皇室之人没几个心思简单的,她们到底在图什么?
他可不信是所谓的血气丹这么简单。
好在,女儿有简王的一心维护,他能稍稍安心些。
“叶儿,孙满仓此人可不可信?”楼冰夏不无担忧地问。
若是孙满仓背刺女儿,女儿危矣。
“是呀,妹妹,孙满仓靠得住吗?”楼毅骁神色焦急,妹妹可别被人出卖了呀。
“爹,三哥,孙满仓这人十分可靠,他是,他其实是彧峣的外祖父。”楼苏叶不想瞒着他们。
“他是简王的外祖父!”楼冰夏和楼毅骁同时惊呼出声,“孙道义没死?”
楼冰夏不敢置信,同时,彻底放心了,“孙家满门抄斩,孙道义明明死了呀。”
“爹,他没死。”
楼苏叶只能告诉他们这么多,再多的,她不能说呀,但不忘叮嘱他们,“爹,三哥,这事你们要保密。”
“知道。”楼冰夏和楼毅骁同时应下。
简王的外祖父是不会背叛女儿的。
孙满仓就是孙道义,完全可信。
但话又说回来了。
他们还是不放心太后,不放心夏家,总觉得太后和夏家会对叶儿不利。
简王作为男子,总有护不到的地方,比如后宫。
“太后和夏贵妃不得不防呀。”楼冰夏叮嘱女儿,眉眼慈祥。
楼苏叶抿唇轻笑,眼里洋溢着笑意,“好的,爹,你就放心吧。”省得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