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听到外头的传言,气得浑身发抖。
因为简王和女儿被禁足,加之在国丧期间,三日回门那日没见到女儿回家,她已经急得不行。
这会儿又听到这样的传言,她能不气嘛。
她是又气又担心。
简王要真是瑾妃的私生子,女儿怕是要跟着受罪。
光是想想曾氏浑身都发寒!
“夫人,不用担心。”楼冰夏安抚她。
“我怎么能不担心?”曾氏急得抹起了眼泪。
可怜的女儿呀,刚离了封家三房那个狼窝,是不是又进了虎穴?
“夫人,孙家翻案了,孙道义得以平反,陛下赐还了孙家的府邸,要是简王是瑾妃的私生子,陛下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为孙道义翻案。”楼冰夏耐心地解释。
夫人为女儿伤心难过,他见到了不免也会跟着难过。
曾氏闻言,擦干了眼泪,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他,“老爷,你说的真的?”
“是真的,娘。”楼毅骁也走过来安抚她,“娘,简王被禁足,许是另有隐情,惠阳的话不可尽信。”
“是呀,娘,你尽管相信爹和三弟,不要信外头的传言。”楼若天虽然也在为妹妹担心,但是,爹都不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他也就不用着急。
“待国丧一过,我们就去孙家看看,指定能从孙道义那里听到妹妹的好消息。”楼惜文也凑了过来。
“嗯,嗯,娘听你们的。”曾氏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到底放不下女儿。
但她不能一味地伤心难过,让家人为她着急担心。
被家人惦记的楼苏叶,在简王府活得不要太开心。
太后死了,夏贵妃也死了,彧峣身上瞬间没了压力。
危机解除。
外头的传言对他们来说,构不成丝毫影响。
虽然被禁足,但是他们不是不能出去。
太后死了,彧峣第一时间便把太后安插在王府的眼线杜若和祝余处理了,丝毫没手软。
看得楼苏叶十分解气。
白天,他们在府中好吃好喝,到了晚上,两人在密令卫的护卫下,悄咪咪地来到城外的庄子。
给几处庄子上的水井和水窖添水,包括楼毅骁的庄子。
肉眼可见的,水井里的水位在降低。
想来河里的水位也降了不少。
两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又偷偷地来到东陵山看了一眼,河水的水位真的下降了不少。
他们复又来到与秋庄子。
刘家订单已经全部交付,且第二批的工坊和工舍已经落成,地方一大,人手摆得开,产量一下子便提了上来。
国丧期间铺子关门歇业,做出来的机器不能放到天机阁去售卖,库房里已经堆积了五台缝纫机、两台织布机和几台缫丝机。
因着这些机子占地方,库房小放不下,林老汉才命众人停工,好生歇息一下,等国丧期满再复工,工坊一下子便闲了下来。
楼苏叶想着不如趁着这个空档把东陵山所需的水力锻锤机和风车都做出来。
林老汉拿到水力锻锤机的图纸,不用细看他就能明白王妃的意思。
水力锻锤机与庄子上的风车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外力来锻锤,炼铁炼钢,铸造合金零部件。
他马上领着人开始制造水力锻锤机,一共三台,风车两架。
安排完事情,两人又闲了下来,在简王府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
楼苏叶常常被他盯着瞧得脸红。
他的眼眸异常明亮清澈,眉宇间冷硬的线条略显得他孤傲,再配上温柔缱绻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楼苏叶与他对视往往不自觉地就会脸红。
彧峣见她经常羞红了脸,知道两人面对面会让她感到局促,抿嘴轻笑,偷偷带着她来到城外的别苑散心。
这处别苑被他当作布庄,正在加班加点缫丝织布。
蚕茧是孙道义养在秘境中的,数量多且个个如鸡蛋般大小,正常的蚕茧只有枣子一般大。
楼苏叶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蚕茧,稀罕得不行。
因着外头传简王不是皇子,皇帝赐还孙道义的府邸前门可罗雀,孙道义内心却极为平静,干脆把家交给老奴打理,丢下一句外出访友,便又回到秘境。
一心照料秘境中的蚕宝宝,侍弄地里的庄稼。
秘境中的庄稼一年能收六茬,孙道义忙得不可开交,收获的粮食堆积如山。
蚕茧都这般大,那么蚕宝宝该有多大,被孙道义喂养得多么好,光想想这些都觉得孙道义应是得了养蚕的秘法,又或许秘境真是个好地方,适合养蚕也说不定。
秘境不仅适合养蚕,秘境中的鱼鲜香嫩滑,秘境的花香味浓郁持久,就是獒狼和鳄鱼到了秘境,都变得异常乖顺,不像是猛兽,倒有点儿像萌宠。
月见见王爷和王妃来了,领着两人来到隔壁的院子。
这间院子是制被间,只见女工们从温水里捞出鸡蛋般大小的蚕茧。
快速利落地剪开一个小口子,倒出里面的蚕蛹,然后熟练地从剪口拉开蚕茧,蚕茧瞬间被拉大,套在被弯成半弧形的竹棍上,定型。
另一边的绳子上挂着一排晒干了的大张定型蚕茧。
月见见王妃看得认真仔细,眼中隐有好奇,温声解释道:“王爷,王妃,她们在为做蚕丝被和蚕丝夹袄做准备。”
“王爷,王妃,请跟奴婢往里走,答案自然揭晓。”
“好。”
三人进入房间,就看到两位女工配合默契,一人小心牵着一头大张蚕茧,慢慢把蚕茧扯开,扯大,两手均匀用力,蚕丝根根分明,直至拉扯到被面大小。
一层蚕丝叠着一层蚕丝,直到达被褥的厚度,然后盖上绸缎被面,缝合后一床蚕丝被便做好了。
楼苏叶只觉做蚕丝被的过程好治愈。
抚摸着水光丝滑的蚕丝被,这样的被褥一定很暖和吧。
只是,现在还没到盖蚕丝被的时候。
彧峣看了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