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峣见夏河川就这么走了,他坐回马车上,放下车帘,握住楼苏叶的手,坐着不动,想着心事,直到夏河川的马车驶出一段距离,他才吩咐马夫赶着马车进城。
“发生了何事?”楼苏叶反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
彧峣拧着眉,猜测道:“夏二公子好似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楼苏叶愣住了。
镇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人离家出走了!
回到侯府,彧峣立刻命密令卫去打听夏河川为何离家出走。
孙万春听到命令,立刻出去办事,半晌后他回来,咬着牙,面颊抽动得厉害。
“侄子,侄女,皇后在寿王的婚宴上,为一女子与夏河川牵红线,为他们保媒,此女子是皇后妹妹的女儿,当时夏河川不在,婚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夏河川听说自己的亲事以后,就想悔婚,但皇后是保媒之人,夏河川凭一己之力怎能退得了婚,所以他便离家出走了。”
皇后想拉拢镇国公府,助力寿王,便想与夏家联姻,分化太子的势力。
如此一石数鸟之计,孙万春都忍不住想要赞叹一声。
“在皇后的威压下,可怜夏河川这个孩子,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反抗。”
孙万春说完他打探到的消息,浅浅一笑,面露疼惜之色。
突然想起妻子就是因为反抗岳父岳母为她说的亲事,他才能娶到妻子的,不由得对夏河川又多了一分同情。
从前他一直防着夏河川,总觉得夏河川就像一个狼崽子,眼睛一直盯着侄女,没想到,也有喜欢他的这一天。
夏河川可怜?
彧峣和楼苏叶一点都不觉得,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过之后也就放下了,不然又能怎么样呢,夏河川都已经离家出走了,想来过不了几天,镇国公府就会发现夏河川失踪了。
日子过得飞快!
一晃一个半月过去。
天空一览无云,烈日炙烤着笼罩下的大地。
夜里,楼苏叶与彧峣暗戳戳的,轮流给各处的井水和水窖添水。
几处庄子上的,楼家的和曾府的,甚至包括乐府的。
晚上忙碌,白天补眠。
孙道义几乎不出秘境,整个侯府就他们两个主子,日子过得极为散漫。
睡到日上三竿。
彧峣眼中都是笑意,搂着妻子的娇躯,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只觉现在这样平淡的日子是他梦寐以求的。
娇妻在侧,平淡温馨。
屋外,传来丫鬟放轻了的脚步声。
彧峣手一顿,轻柔地抚着妻子的脸颊,一动不动。
楼苏叶睁开眼,蹭了蹭他的掌心,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侯爷,夫人,奴婢听得镇国公府今日放出消息,说卧床一月有余的夏二公子药石无医,病逝!”
门外说话的是枣儿。
说完,她又轻手轻脚走了。
“你醒了?”彧峣轻笑出声,“夫人你听到了吗?镇国公府竟然对外宣布夏河川死了,许是没法给皇后一个交代,只能如此了。”
“我听到了,我们起床吧。”楼苏叶在他的怀里伸了一个懒腰。
夏河川彻底被镇国公府放弃了,再不能回家。
楼苏叶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男人轻笑着将人抱起。
吃了晌午饭,两人坐在亭中乘凉,微风习习,带了丝丝凉意。
林嬷嬷毕恭毕敬地来报。
“侯爷,夫人,东宫属官求见侯爷。”
彧峣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夫人,我去去就来。”
“你去吧。”楼苏叶放下手里的团扇,笑着朝他挥手,尽情地享受丝丝凉意。
彧峣去正堂见东宫属官。
“侯爷,太子请侯爷去东宫一叙。”东宫属官向彧峣抱拳行礼。
“所为何事?不知可否透露一二。”彧峣身形未动。
“侯爷,近日城外涌入大量难民,太子请侯爷商议安置难民一事。”
彧峣皱眉。
难民。
皇城确实出现不少难民,逃难来的,也因此,香满楼为了惠及进城的难民,香汁排骨套餐半价出售。
虽然其余的菜色保持价格不变,但是,香满楼门口同雪灾那时,也支起了一口大锅,熬稀粥。
稀粥立不住筷子,可以补充足够的水分,免费分发给那些没钱进香满楼用饭的难民。
他追问,“大人,除了孙某,太子可请了其他人去商议此事?”
东宫属官:“侯爷,太子给皇城各大勋贵世家以及商贾豪绅都下了帖子,唯独让在下亲自来侯府请侯爷过去一叙。”
太子给足了安乐侯府脸面,待安乐侯极为不同。
彧峣自然听出了东宫属官话里的意思,沉思片刻,方拱手道:“大人,稍等片刻,孙某去换身衣裳再与你同去。”
“侯爷不急,去换衣裳便是。”东宫属官极为客气。
彧峣回到后院,勾唇浅笑,轻轻扶起楼苏叶,“夫人,为夫带你去个地方,同为夫一起去换身衣裳。”
“好呀。”楼苏叶搁下团扇,一脸雀跃,声音欢快,“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太子。”彧峣扶着她走进正房,“夫人,你扮成我的小厮可好?”
不然,夫人可不好就这样进东宫。
“好呀。”楼苏叶无所谓道,一边找适合的衣裳一边问他,“你为何要去见太子?”
“为了近日越来越多的难民。”
彧峣寻了一件自己的衣裳在楼苏叶的身上比划,“夫人,你穿我这一件,这件是半身的,只到我的膝盖,穿在你身上正合适。”
“好呀。”
两人说着话,彧峣已经开始动手在给楼苏叶换衣裳了。
楼苏叶站着让他给自己系腰封,眉眼一直带着笑。
衣裳穿上后,长度倒是合适了,只是袖子有点长。
彧峣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