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而过。
入秋的天气简直能热死人。
楼苏叶只觉身子乏力,嗜睡,因着天气太热,又久未下雨,城中百姓争相购买官府用水车拉来的水,街头巷尾闹哄哄的,城中乱得很。
因此她白天轻易不出门,愈发懒怠悠闲起来,闲暇时便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小憩。
香满楼已经不施粥了,若继续施粥只怕会遭到众人的哄抢,恐生事端。
派了四位带刀护卫值守在门口,就怕一个不留神,有人见机生事。
她就在想,再坚持一个月,便把香满楼给关了,等旱灾过去,再开门营业。
想把香满楼关了,不是因为生意不好,相反,是因为生意实在太好了,惹人眼红,就怕被人惦记上。
要知道,香满楼的食材基本上都是从秘境和空间取出的,这些食材再从安乐侯府运出,送去香满楼。
可是最近,总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香满楼外游荡,也有那面生之人在安乐侯府外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一副贼兮兮的模样,打探着安乐侯府的消息。
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探查到异常之处,那就不好解释了。
所以她想早日把香满楼关了。
杏儿给楼苏叶打着扇子。
“夫人,听说城外又来了许多难民,这天再不下雨,没水喝,恐是要打起来。”
“难民们有官兵管束着,打不起来。”楼苏叶懒洋洋地接了一句。
难民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老实本分,轻易不敢闹事,城外一直在施粥,他们能看到希望,便不会闹。
“夫人,难民们打不起来,但是几个世家怕是要打起来。”
枣儿挖了一勺西瓜递到楼苏叶嘴边。
楼苏叶吃下递来的西瓜。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特别容易饿,身上又没有力气。
一饿就想吃东西,不吃东西就觉得自己马上就会饿死了,没到摆饭的时辰,枣儿便给她切了一块西瓜先垫垫肚子。
咽下西瓜后,她推测道:“怕不是淮南王府与驸马常家要打起来吧,两家的地挨在一起,靠近陵江,两家为争陵江里的水,怕是要大打出手了,连往日里的情分都不顾念了。”
“夫人,你猜得没错,淮南王府与驸马常家确实因为水的事情要打起来了,而太常寺卿王家与嵇家会打起来,不是因为水,而是因为地里的粮食,他们两家的地也挨在一起,地里的粮食眼看就要熟了,半夜竟不知被谁偷去了,王家气狠了,跳出来指责嵇家偷了他家地里的粮食,而嵇家反过来怒骂王家偷了他家地里的粮食,一个两个吵得跟个乌鸡眼似的,都说对方是毛贼,说是要报官呢。”
楼苏叶闻言皱眉,“枣儿,杏儿,皇城要乱起来了,你们没事不要出门。”
皇城的周边,怕是出现匪患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好歹到了用晌午饭的时辰。
一上了饭桌,楼苏叶可谓是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两碗饭,一盘口水鸡,一小碟虾滑,一盅牛乳蒸羊羔,外加两个羊肉夹馍。
都是秘境里的食材,滋味比外头的食材强了不知多少倍。
枣儿和杏儿在一旁看着,眼睛睁得溜圆,心里一直在犯嘀咕,大热天的,夫人的胃口咋就这般好呢,心里是这般想的,但她们却没有说出口。
夫人胃口好是好事。
饭罢,杏儿端上茶水点心,枣儿则是俯下身子端走已经化成水的冰盆,去重新端一盆冰来,待会儿夫人是要午歇的,屋子里不能太热。
太热了夫人睡不着。
楼苏叶刚漱了口,面对杏儿端上来几盘精致小巧的点心,又有胃口。
这时,枣儿端着冰盆来报,“夫人,罗掌柜求见。”
“让他去议事厅等我。”楼苏叶捏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放能解馋。
“好的,夫人。”
枣儿放下手里的冰盆,转身便往外走。
楼苏叶又捏起一块点心,放进口中,边吃边往外走。
到了议事厅,就见罗掌柜已经等在那里。
“夫人,隔壁铺子的东家问夫人要不要买他的铺子,八千两。”罗掌柜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楼苏叶笑着点头:“买。”
罗掌柜笑了。
“夫人就是果决。”
楼苏叶又笑了笑,“最近德胜街的铺子有几家在开着?卖铺子的多不多?”
“夫人,除了夫人的铺子都在开着,大半铺子都关门歇业了。”
“卖铺子的东家有好几个,只隔壁铺子的东家直接找到了我,他说想着把铺子卖了,回南边的本家去做生意,那里没有旱灾,河水没有枯竭,不缺水。”
“好,你把隔壁的铺子买下来,把中间打通,扩一扩香满楼。”
楼苏叶思索了片刻,然后又吩咐道:“若是还有卖铺子的人来找到你,看着合适的再买几间,至于价格方面,你自个拿主意,觉得价格合适就可以买,别错失了难得的机会。”
“好的,夫人。”
罗掌柜挺直脊背应承道,夫人对他如此信任,他定要好好为夫人打理铺子。
“夫人,德胜街的铺子大半都关了,咱们的铺子是不是也要关门。”
再不关门,整条街只剩夫人的铺子还开着,也太突兀了,容易遭人惦记,恐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楼苏叶想了想,说:“先不关,等侯爷回来,我同侯爷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哦,对了,最近,离开皇城南下的人多不多?”
罗掌柜摇头道:“夫人,不多,只少数能及时抽身的商贾决定举家南下做生意。”
“从南面运米粮进皇城的事儿都把持在官府手里,这等暴利的生意商贾被排除在外,就是卖水这等极为赚钱的生意商贾也插不进去,灾年大家都捂紧荷包,轻易不敢花钱,花钱只花在刀刃上,生意着实不好做,有些商贾才选择南下的。”
“夫人您可能不知道,这些南下的商贾,离开皇城前,都不约而同地去天机阁大肆购买一番,打算带些稀罕货物去南边,高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