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锦屏院,楼苏叶走去库房的路上,同样看不到下人的身影。
整个封家三房笼罩在萧索诡异的气氛中。
想想也是,风雨欲来,家中下人惶恐不安,人人自危,且一个两个都怀着小心思,躲在房间里面不敢出门。
楼苏叶顺利到达库房,打开库房的房门。
库房里面的东西,看上去可没有向芸湘房间里面的东西好,里面放着的屏风看上去就没有她的屏风名贵,难怪向芸湘会拿她的屏风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了。
也不怕被她看见。
这得多嚣张,才能干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
她把放在库房里的自己的嫁妆收进空间,然后挑看上去名贵有价值的东西也一并收进空间,差的她就不收了,毕竟空间不算大,放不下这许多的东西。
楼苏叶在库房里面走了一圈,库房里面的东西瞬间少了一大半,此时的楼苏叶特别的高兴,脚步轻快。
出了库房,楼苏叶一身轻松地回到锦岱院。
刚歇了一口气,一队官兵便冲了进来,见人就抓。
“少夫人,该怎么办呀?官兵进来抓人了,表小姐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呀?是不是天都要塌了?”孟冬急得直跳脚,脸都白了。
官兵凶神恶煞地冲进来看到人就抓,封家三房怕是要散了。
楼苏叶闻言惊得站起身,疑惑封家三房这是被向芸湘给连累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楼苏叶后悔方才没有搬空库房,劝自己冷静下来,从容地指挥着她们。
“孟冬阳春,你们去守住院门,帮我多争取一点时间。”
她这么做,意在支开两人。
孟冬和阳春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小姐的意思,小姐是想趁着官兵还没有搜到锦岱院,把好东西藏起来,免得被官兵看到抢了去。
她们很有默契地跑到院门口,合力关上院门,用她们瘦弱的身子死死抵住院门,为小姐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看到两人的反应,楼苏叶会心的笑了笑,两个丫鬟挺机灵的,转身便开始搜罗自己的嫁妆,时间有限,只挑贵重的嫁妆拿。
好在孟冬把她的嫁妆已经整理了一遍,拿起来也快。
压箱底的银票,妆匣一股脑放进空间。
她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可是,当她刚把装着玉颜斋铺子地契的匣子放进空间,便听到院门便被一股大力撞开,发出一声巨响。
孟冬和阳春被撞了一个趔趄,齐齐摔倒在地上,同时惊呼出声。
“少夫人,不好了,官兵冲进来了。”
楼苏叶眼疾手快地把嫁妆箱笼收进空间,才不舍地收住手,面色平静地走出房间。
为首的官差冲上前来,朝楼苏叶拱手抱拳,拔高了声线。
“楼氏,冒犯了,请跟我等走一趟。”
“大人,去何处?”楼苏叶一边问,一边给刚爬起来的孟冬疯狂使眼色。
孟冬会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掏出袖子里的荷包塞到官差的手里。
官差接过荷包,入手沉甸甸的,又使劲捏了捏,随即挑了挑眉心,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轻笑。
“楼氏,跟我等去一趟大理寺。”
“大理寺?好,前头带路。”楼苏叶从容不迫地说,心疼来不及收进空间的嫁妆。
为首的官差看到封家三房的少夫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神中并未流露出对他们这些底层官差的鄙视与厌恶,他握了握腰间的刀把,调门放低了一些,大手一挥。
“带走!”
楼苏叶抬起脚便朝院外走去,给孟冬和阳春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立即跟上。
孟冬和阳春心领神会,忙跟了上去。
官差紧随其后。
一行人走到大门前的影壁处,就见封家三房未趁主子不在卷包裹逃走的下人都被官差集中在了这里。
放眼望去,人还挺多的。
下人们看到官差押着少夫人走过来,都在猜这是继表小姐同老夫人被官差带走后,又一个被带走的主子。
眼看着,整个封家三房怕是要被官差控制了。
表小姐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呀,以前看表小姐是个好的,现在看来,是个不安分的,拖累了家里,倒是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少夫人宜家宜室。
可即便如此去揣摩少夫人,他们也不敢抬头去看少夫人的眼睛,生怕也被表小姐连累,也被官差带走。
被带走便意味着刁钻的盘问同生不如死的酷刑。
表小姐犯了事同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要被牵连受刑?下人们一个两个眉宇间尽显担忧之色,眼底的惊惧藏都藏不住。
可是,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官差只是带走了少夫人主仆三人。
楼苏叶走出封家三房,立即被外面的吃瓜群众围观。
封家三房老夫人已经被官差带走了,看到眼前的一幕,都知封家三房少夫人也要被官差带去大理寺审问。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竟然胆大到直接跟在楼苏叶一群人的身后,一路尾随至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
尾随者被拦在外头不恼也不着急,他们就在外面等着,只想听到第一手的消息。
楼苏叶在大理寺的大堂见到了形容十分狼狈的向芸湘,以及脸色苍白的老夫人。
向芸湘哪里还有从前的倨傲得意,一脸的伤痕加颓败,不过,楼苏叶从她的眼中依然看到了倔强不屈和一丝探究。
心道向芸湘上一世因为感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上吊自杀而香消玉殒,着实让人可惜。
重活一世能有这份不屈的精神是好的,不会再想不开自杀,总算没有白活一世,错就错在这股不屈的精神用错了地方。
若是把这份不屈用在过好自己的日子上头,她一定能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不过好像,按照原书的剧情,重生后的向芸湘不仅报了上辈子的仇,这一世的人生也达到了巅峰,成为大权在握的疯批奸臣夫人。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