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挑好眼镜后,都是一脸的兴奋。
楼冰夏叮嘱了家里人要保密,但是他的心里其实是特别想知道防风眼镜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性子跳脱,隐隐有多动症,但是脑子极为聪明的楼毅骁也是如此。
两人凑到一块,私下里来问楼苏叶。
楼苏叶面对好奇的楼冰夏和楼毅骁,只能半真半假,含糊地解释说:“爹,三哥,我真的是从外地行商的手里拿到的这批货,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外地商人,是我从向芸湘那里听到的。”
总之,把一切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往向芸湘的身上推就对了。
向芸湘有女主光环!
可以为她挡刀挡箭。
哈哈哈。
两人一听这话,心下了然,闭嘴都不再往深了打探。
楼苏叶认为,楼冰夏和楼毅骁两人能有这样的反应,只能说,向芸湘的名头真的是太好用了。
天机阁一开业,便以防风眼镜的新奇与独特在皇城迅速传开,惊艳了整个皇城。
来看新奇和购买防风眼镜的人络绎不绝。
只不到半个月,走在路上,就能时不时地看到佩戴防风眼镜骑马出来显摆的纨绔子弟和勋贵公子哥。
大梁朝的人们,并不排斥佩戴眼镜,特别是如此拉风炫酷又能保护眼睛的眼镜。
更不会排斥穿戴眼镜骑马之人。
防风眼镜同马一样,是身份的象征。
楼苏叶心中窃喜。
靖王府。
向芸湘吃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对一双关切的狭长眸子,她顿觉心中暖烘烘。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上天是眷顾她的,对她是不同的。
面前之人弱冠之年,形貌俊逸,薄唇紧抿,一身锦衣华服,眉宇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越看越觉得熟悉。
向芸湘扭头环顾了一圈。
金丝楠木的家具,精致的宽大镂空窗棂,金玉器具摆得到处都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熏香,身上带了血迹的破衣烂衫也焕然一新,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泛着金光的锦被。
她慢慢收回目光,把目光再次落回到面前之人身上。
面前之人的容貌是那么的熟悉,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眸子,她猛地想起来,面前之人是身份尊贵的五皇子靖王。
众位皇子中,就属四皇子简王同五皇子靖王长得最像,也最俊逸。
看着靖王关切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向芸湘莫名有些心虚,颤声问:“王爷恕罪,恕小女子不能起身行礼。”
“无妨。”靖王声音淡淡的。
“向姑娘,好好养伤,你已经晕迷半月有余,今日方转醒,身子应当十分虚弱,些许虚礼,不必见外。”
“本王已经吩咐婢女为你抹了玉肌膏,你脸上的伤不出半年便会完好如初。”
“玉肌膏!”
向芸湘听后暗暗震惊。
只有宫里的娘娘才有资格用的玉肌膏,靖王竟然舍得用在她的脸上。
“王爷,你为何对小女子这般好?”
向芸湘感激地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
她不傻,相反,她很聪明,靖王这般待她,是因为她在靖王的眼里值得他这么做。
靖王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向姑娘,本王生来便有一颗怜悯之心,见不得一个遍体鳞伤的无辜女子流落街头,说什么都想搭一把手。”
靖王勾唇,微微扯出一抹笑意。
“本王更加见不得封将军的表妹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而袖手旁观。”
哦,原来是因为表哥,靖王才这样待她呀。
也对,整个封家三房只剩表哥这么一根独苗,护国公府迟早会落到表哥的手里,靖王想要拉拢表哥乃明智之举。
表哥,她现在很想表哥。
在向芸湘极度虚弱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听人提起表哥,向芸湘十分伤感,因着身子没有恢复,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她又陷入昏迷状态。
靖王见向芸湘刚醒来,没说上两句话,看上去好似累了,睡着了,他转身走出房间。
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醒来,向芸湘身上终于有了力气,知道自己在靖王府,身上的伤也得到了很好的医治,脸上的伤也抹了玉肌膏。
她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挣扎着爬起床,顾不得穿上鞋子,小跑着坐到了铜镜前。
从铜镜中的脸疤痕交错,密密麻麻,那道道伤痕仿佛密集的肉虫,紧紧贴在她的脸上。
既便昨晚靖王说了,她脸上的伤已经抹了玉肌膏,密布的伤痕会在半年内慢慢褪去,直至消于无痕。
但是,她的眼底依然泪光翻涌,一股怒意从心底渐渐升起。
她落到这副境地,到底是谁造成的?
是楼苏叶!
她坚定了一颗心,必让楼苏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