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色下。
彧峣穿着一袭黑衣,背着一个小背篓,身法灵活地穿梭在承恩侯府的后院,最后,他的身影没入承恩侯府老夫人平日里礼佛的佛堂。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细缝。
彧峣裹着一缕月光钻入门缝。
佛堂的门口放着一个蒲团,中央点着香,雾气缭绕,淡淡的月色下,隐约能看见佛堂中宝相庄严的佛像。
彧峣反手轻轻关上门,来到佛像前,把楼苏叶叫出空间。
楼苏叶出了空间,看到佛堂的佛像非常兴奋,想着能斩断向芸湘以后的钱财来源,能为彧峣的外祖父报仇出一份力,不知有多高兴。
她直接跪在蒲团上,干脆利落给佛像磕了三个响头。
在心里默念,“菩萨,打扰了,要怪就怪承恩侯,承恩侯不该把库房设在你的身后。”
然后,她站起身,撸起袖子,走上前稳稳抱住佛像,双手轻轻一用力。
彧峣站在一旁,皱眉看着未婚妻一通迷之操作,只听“咔嚓”一声。
突的……
佛像后面真的出现一道门。
金库的门!
就见未婚妻眨巴着星星眼,兴冲冲地往里走,他举着火折子立马跟上。
走进金库,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就见金库里面堆了一地的银锭子,一旁还有十多口镶着宝石的大木箱子,箱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金子吧。
他正想打开木箱子瞅一瞅,看看有没有从孙家搜刮来的财物,眼角余光瞧见未婚妻拿着螺丝刀正在用力撬墙砖,神情十分专注。
他的脚步一顿,吹了吹手里的火折子,将火光再吹亮些,怀着好奇心想看看未婚妻到底在干啥?
放着一屋子的财宝不要,去撬墙砖是为何?
当他走到未婚妻的身旁时,墙面已经被撬开了小一块,墙砖脱落了一角,在火折子微弱光线的照耀下,闪着金光。
彧峣的瞳孔陡然紧缩,震惊地后退一步,抬头瞧了瞧一整面墙,忍不住惊叹一声。
“难道这一面墙是金砖砌成的?”
“不仅是这一面墙。”楼苏叶一边撬墙上的青砖,一边说。
“地面的青砖下面,也铺了一层金砖,赶紧干活,在没有惊动承恩侯府的人之前,也不知能不能搬完这些金砖,这些金砖有一半是从孙家搜刮来的。”从前的孙家富可敌国。
手上的动作不停,说话便有些费力。
闻言,彧峣脸色阴沉,眼神锐利,“楼姑娘,把螺丝刀给我,让我来。”
彧峣神色严肃地走到楼苏叶的身侧。
“你先去把地上的银锭子和那十多口大木箱子收进空间。”
“好呀。”楼苏叶愉快地将螺丝刀递给他。
转身去将地上的银锭子以及十多口镶嵌着宝石的大木箱子收进空间,然后从空间里面找一把趁手好用的扳手,开始撬地砖。
地上也铺了金砖。
真是富贵迷人眼,楼苏叶盯着地面,眼珠子都转不动。
直到额头见了汗,手掌磨出一个小血泡,她才撬开第一块地砖。
第一块撬开后,后面的就有了借力点,很好撬开,不用费什么力气,一半的地砖就这么被她掀了起来。
一边掀着地砖,一边收地上的金砖,一边还在心里止不住地夸赞封望泽和向芸湘。
是他们在给她送钱,楼苏叶简直乐开了花。
忙得不亦乐乎,被金砖晃花了眼,暂时把彧峣给忘了,当她抬起头来擦汗的时候,就看到一堵金光闪闪的墙立着她的身旁。
楼苏叶惊得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金闪闪的墙面。
她就喜欢这种赤裸裸的金灿灿的诱惑,这才是真财神呀,惊得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茶叶蛋。
书中对这一段的描述给人的震撼不及现场看到的万分之一。
要不是能把这些都划拉的到自己怀里,光看到这样的场景,楼苏叶心里恐怕会有些失衡。
看到未婚妻见到小小的金砖眼睛都不眨一下,有那么逆天的空间却还馋这点金砖。
彧峣没由来的就想笑。
但,到底是忍住了,神色平静道:“楼姑娘,把这面墙一起收进空间吧,地上的金砖让我来。”
可惜金库不够大,这面墙又窄又矮,金砖也太小了,惊喜不够。
他有些嫌弃承恩侯府的金库小了。
楼苏叶不知他心中所想,依然沉浸在喜滋滋的收金砖的快乐中。
再小的金砖也是金砖呀,又不是土砖。
不得不说,穿书就是好,就跟开了天眼一样,一堆人和事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两人忙碌了一阵,搬空了承恩侯府的金库,已是子夜时分。
楼苏叶再次站进彧峣后背的小背篓,进入空间,小背篓瞬间一轻,彧峣背着背篓,按照原路返回,顺利地出了承恩侯府。
两人进出承恩侯府都不曾惊动任何人。
五更时分,天空有些阴沉,不见一丝曙光。
承恩侯府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你说什么?”承恩侯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几度,额头青筋暴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护院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打着颤,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敢去看承恩侯光着的身子以及暴怒到几乎要吃人的眼神,侯爷现在的样子想是要杀人。
“侯爷,佛堂的库房,佛堂的库房什么都没了,就连墙面和地面砖头也被贼人掀开了,里面乱糟糟的,破损的砖块散落了一地。”
天晓得,当他巡逻到佛堂时,看到佛堂后面的库房门敞开时,他是何等的震惊同慌张。
房间内气氛紧绷,承恩侯努力翻身爬起床,光着脚走去穿上外衣,拢着衣襟脚步慌乱走出妾室的房间。
急急忙忙来到院子外,承恩侯怒目圆瞪,扫视了一圈被灯火照亮的院子,眼睛微闭,深吸了一口气。
“有没有看到可疑之人?”
“没有,侯爷,属下已经把人都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