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峣策马扬鞭,骑行在去往秀峰村的官道上。
耳畔的风猎猎作响,两边的风景极速往身后退去,晃成了虚影,他心里只想着本该坐在自己身前的女子。
是那么的娇俏。
是那么的美好。
到了牛首镇秀峰村,已经暮色四合了。
不远处,陡峭笔直的群山隐在夜色里,就像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尖刀,冬日的风呼呼地刮着,如野兽低吼,听着格外渗人。
楼苏叶出了空间,手握玉佩,被秀峰村的村长孙子翁请进他家中。
村长姓孙楼苏叶和彧峣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村长孙子翁一见到楼苏叶手里的玉佩,夜色中,玉佩通身闪着淡淡的光华,流光溢彩,他激动到直接给两人跪了下来。
“来了,终于有人来了呀,五百年了呀!”
孙子翁的声音十分高亢,爆发力惊人,震得楼苏叶耳膜生疼。
楼苏叶打算把他扶起来,他的年纪看上去同彧峣的外祖父差不多大,她哪里受得起他的跪礼呀。
可是村长哪里肯起身,非得跪着吩咐儿子去把东西取来。
村长的儿子战战兢兢把一叠账簿取来,放在她的面前,看着一叠厚厚的帐篷,楼苏叶有些头疼。
敢情,她真的是出来盘账的呀。
“这些账簿,明日再看。”楼苏叶敷衍道,并不想看什么账簿。
“好好好。”孙子翁见到手持流光溢彩玉佩的主人产生的兴奋劲头,到现在都没退下去。
“我到此处来的目的,想来村长心里有数吧?”
孙子翁闻言,激动地站起身,吩咐儿子去点上两根火把来,他要亲自带人上山。
楼苏叶懵了。
深夜上山?
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还是跟了上去,跟着村长朝后山走去。
彧峣紧随其后。
秀峰村偏安一隅,倒是挺大的。
夜色浓重,脚下皆是青石板路面,秀峰村中的房屋很多,皆是两到三层楼的房子,古朴雅致,透着深厚的底蕴,看着日子过得相当不错,根本不像普通的村子。
规模与富庶程度,隐隐赶上大县城。
三人沿着青石路走了许久,才出了村子,然后沿着一条青石小路,借着火把的微弱火光,拾阶而上,往山上而去。
走到半山腰,回望秀峰村,楼苏叶被秀峰村的万家灯火震惊到了。
这哪里是一个村子该有的景象!
明明抵得上一个小县城。
村长把楼苏叶和彧峣带到半山腰的一处洞府前。
到了这里,村长反而表现得极其平静,一句话都没说,好似怕惊到山上的神明似的,态度越发恭敬。
把两人带到后,他转身就朝山下走去,没有表露出一丝的留恋,也没有给两人介绍一下面前的洞府。
站在洞府前的楼苏叶,一脸懵圈。
冬日的半山腰,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冻着楼苏叶嘴唇发紫。
难道,秀峰村和玉佩的秘密就在洞府里面。
看着不像呀。
“楼姑娘,能否把外祖父喊出来?”彧峣提议,左右看了看,这里没有外人。
“有道理。”楼苏叶应了一声。
孙道义应该知道到底是咋回事。
楼苏叶进空间把孙道义带了出来。
孙道义年纪一大把,出了空间,站在洞府前,看着黑兮兮的洞府,眼眶顿时红了,竟是哇的一声,控制不住情绪,高兴地哭了出来。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呜呜呜。”
“呜呜呜。”
声泪俱下,眼泪哗哗往外淌。
“外祖父。”彧峣上前安慰,一身锦袍身姿挺拔,冷峻的眉眼衬得气质冷峻铮然,一点都不像在安慰人。
“哎,彧峣呀,外祖父见到洞府,就是死也瞑目了。我死后到了阴曹地府,能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呀。”
“我孙道义竟然在有生之年进入秀峰村,并且见到洞府,死也能瞑目了。”
“各位列祖列宗,道义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道义替你们进去看看。”
孙道义激动地跪下来,朝天边磕了三头响头,拭去激动的泪水,然后拉着外孙媳妇的手臂就往洞府里面走,脚步有些踉跄。
惯常冷静到冷漠无情的彧峣,举着火把跟上。
一进入山洞,耳畔呼啸的风声瞬间消失,周遭霎时安静下来。
洞府很大,很空旷。
最里面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孙家的一位先祖。
先祖的牌位前,放着三个朴素无华的蒲团。
蒲团很干净,可见时常有人来打扫。
孙道义拉着外孙和外孙媳妇在蒲团上跪下来,带着两人一起给先祖磕头,嘴中念念有词。
“外孙媳妇,彧峣,这位是孙家的先祖,玉佩同秘境就是这位先祖留下来的。”孙道义眼中冒着亮光,声音激动到打颤。
他太激动了。
五百年呀,五百年。
等了五百年!
楼苏叶看着石像,肃然起敬。
就听孙道义在跟石像对话,与有荣焉,“老祖宗,这位是我的外孙媳妇,这位是我的外孙,你留下的秘境是我的外孙媳妇打开的,你就说她厉不厉害吧。”
孙道义恭敬地跪在石像前,将他知道的有关孙家的近几百年来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如数家珍。
楼苏叶听得一愣一愣的。
月上柳梢头,口干舌燥的孙道义终于是说完了,看着外孙媳妇就跟看个宝似的,笑眯眯地说:“外孙媳妇,你带我们进去吧,这里可不能住人。”
孙道义一头白发在夜晚显得异常突兀,也显得他飘逸俊美,不似凡人。
楼苏叶转头瞧了瞧四周,洞府里冷冷清清,确实不适合住人。
村长把她和彧峣带过来后就此离开,没有要回来带他们去山下的意思,看来,今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