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母,小姑,你们都在。”楼子诚在孙万春的面前,老实巴交,一本正色地开始为孙万春做介绍。
“孙二爷爷,这是我的祖父祖母。”
“祖父祖母,这是孙二爷爷,孙二爷爷是简王母族的族叔。”
二爷爷??
曾氏……
楼冰夏?
他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朝孙万春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并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孙兄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孙兄海涵。”
孙万春客气地回了一礼,“楼大人言重了。”这位是王妃的爹,王爷的岳父,他得敬着点儿。
楼冰夏请孙万春入座。
曾氏热情地吩咐丫鬟上茶。
几人坐定。
楼苏叶朝孙万春眨了眨眼睛,说:“爹,娘,明年有旱灾一事,我是听孙二叔说的。”
孙万春一脸懵。
但还是不得不点头。
“楼大人,楼夫人,孙某也是听人说的。”
说完,他看了王妃一眼,然后只顾着低头喝茶,掩饰眼底的不满。
不过一想到王妃送了那么多好东西给他,心中的不满便一扫而空。
“孙兄,明年真有旱灾呀?”楼冰夏神色紧张。
孙万春轻松应对,抬起头来说:“楼大人,明年有没有旱灾?钦天监夜观天象,应该知道的。”
“也是。”楼冰夏应了一声,钦天监应该知道明年有没有旱灾。
楼冰夏有心事,便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道:“孙兄远道而来,只管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不要客气,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说。”
“好。”孙万春是直爽的性子,说话从不绕弯。
“楼大人,子诚这个孩子骨骼清奇,悟性极高,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这么大没练武,被你们耽误了,可惜呀,孙某想收他为徒。”
说这话的时候,孙万春摇头晃脑,痛心疾首。
楼苏叶半信半疑。
不会是他与楼子诚事先串通好了的吧?
只为了能正当合理地出现在楼家。
而楼子诚愿意配合,自然是为了能时不时地去与秋庄子。
楼子诚正襟危坐,紧绷着一张小脸,期待地看着祖父楼冰夏。
楼苏叶看到楼子诚认真严肃的反应,推翻了方才的猜测。
他们来真的。
一个要收徒,一个要拜师。
楼冰夏和曾氏迷糊了。
简王母族的族叔一上门就想收徒,看他一大把年纪,竟然是个会武功的,再看他精神矍铄的样子,看来武功不低的样子呀。
要不要答应呢?
两人还在犹豫,实在是太突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楼子诚眨巴眨巴着眸子,一脸希冀。
楼苏叶轻咳了一声,楼冰夏立刻反应过来,忙笑着说:“呵呵,幸得孙兄看重,子诚,还不快拜师。”
楼子诚听祖父这么说,双眼一亮,蹭地一下站起身,走到孙万春的面前,当即便跪下来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孙万春高兴地捋着胡须,看着新收的徒弟,一脸满足。
他就是一头驴,也能把他教好。
就这样,孙万春以楼子诚师傅的身份,轻轻巧巧地住进楼家。
做到了名正言顺。
大嫂唐春英身怀六甲,得知大儿子拜了一位师傅,这位师傅说明年有旱灾,不安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
这个孩子明年出生,一出生便遇到灾年,不吉利呀。
“哎呦!”大嫂突然感到肚子在抽痛,一阵阵的抽痛。
“哎呦!”大嫂又痛呼了一声,这是要生了吗?
她高兴呀。
如果能提前几天出生,孩子就不会出生在明年,就不会不吉利。
“哎呦呦!”大嫂又是一阵阵痛呼。
“咋了?”曾氏闻声而来,紧张地问:“春英,要生了吗?”
大嫂笑着点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她却在笑。
“娘,我要生了,快,快,我要生了。”
“好,好,你先忍一忍,我这就命人去叫产婆。”曾氏急得脸都白了,大儿媳提前好些天发动,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慌了一批。
大儿媳不是生头胎,是生第四胎呀,生得快,可别产婆还没来,就生了呀。
楼家忙碌了起来。
夜里。
大嫂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楼家人乐得合不拢嘴。
楼冰夏给他的第四个孙子取名楼子玉,今天住进家中的孙兄,他的头发胡须皆白,白得像玉,泛着莹白的光泽,顿时让他想到了“玉”这个字。
三天后,是楼子玉的洗三,这一天,正好是大年三十。
楼家欢天喜地,其乐融融。
楼若天陪着媳妇坐月子,坐在媳妇的身边,眼神时不时地往媳妇身上瞟,又时不时地看看熟睡的小儿子。
一整天,嘴角弯弯,开心的好似喝醉了似的。
楼子睿和楼子熔左手鞭炮,右手火折子,跑到院子外去耍了。
只楼子诚苦哈哈的,一早起床便跟着他的师傅习武,楼静静和楼薇薇觉得新奇,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坐在一旁看着。
曾氏为全家准备过年的团圆饭,忙得不亦乐乎。
众人吃吃喝喝,吃过团圆饭,赏烟花,和和美美地守岁,当真温馨无比。
楼子玉洗三又逢大年三十,双喜临门。
曾氏给家中下人发了五倍的月钱,赏下丰盛的席面。
楼家欢声笑语,一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