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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向来念旧(1 / 2)

李玄果然已经知道了。

哪怕李玄没有见过郑鸳儿长什么样子,可郑鸳儿的声音却不曾改变。

如今郑鸳儿就站在他面前,再多借口都是徒劳。

听着外面元礼的叫喊,郑鸳儿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她忍着李玄不断加大的力道,缓声道:“奴婢错了。”

“求主子放过奴婢的家人。”

李玄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失笑:“你有家人?”

“你的家人不早死绝了吗?”

“当初爷留下你,不就因为你孤家寡人,不会背叛爷吗?”

郑鸳儿猛地抬起头,在看见李玄似笑非笑的警告眼神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前的一切准备都是徒劳。

她还幻想着跟李玄谈条件、讲道理。

她脑子糊涂,忘记了李玄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杀了她一家三口。

曾经的她无亲无故、所以忠诚,如今李玄完全可以让她再次“孤家寡人”。

郑鸳儿当即跪倒在李玄面前,声音发颤:“奴婢眼下也是忠心的,奴婢永远不会背叛主子。”

她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几近绝望地闭上眼:“求主子爷发发慈悲,放过奴婢的家人。”

什么尊严,什么骨气,什么自由。

她早就不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人了。

郑鸳儿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跪了多久,磕了多少个头,李玄才扶起她。

李玄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拂去她额上的灰土,神色莫测:

“知道错了就好,爷不怪你。”

他也不顾郑鸳儿方才趴在地上,满手的土,拉过郑鸳儿冰凉的手往外走。

走出门,郑鸳儿才后知后觉天已经亮了。

门口被侍卫拉住的郑元礼看到狼狈的娘亲,挣扎得更加厉害。

“坏人!坏人!不许碰我娘亲!”

郑元礼声嘶力竭地大喊,周围邻居却没有一个敢探头出来看一眼。

一旁郑央看到娘子的一瞬间也想冲上去,却被身后的侍卫用刀鞘狠狠怼了下后背。

郑央身形猛地一低,闷哼一声。

郑鸳儿攥紧了拳头。

她不能求情。

这个时候,她越是求情、李玄越不高兴,打得只会更加厉害。

李玄视若无睹,光明正大地拉着郑鸳儿往外走,路过郑元礼时,他停了一下。

不知为何,李玄有种奇怪的感觉。

男孩满眼怒意地盯着他。

李玄自顾自问:“你叫什么?”

郑鸳儿替儿子答道:“他叫元礼,郑元礼。”

李玄眉眼带笑看了眼郑鸳儿:“一听就是你起的名字。”

郑鸳儿强扬起笑容:“主子怎么猜到的?”

李玄说:“这村里鲜少有人念过书,也就你能起得出这样的名字了。”

李玄看向元礼,又问:“你几岁了?”

这一次,李玄却不让郑鸳儿替孩子回答。

郑元礼下意识看了眼郑鸳儿。

李玄又道:“你若是不说,你爹可要吃苦头了。”

李玄眼神带笑,郑央身旁的侍卫便举起刀鞘威胁。

郑元礼快要被这个场面吓哭了,他再懂事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刀用他爹的性命威胁他。

郑鸳儿咬牙切齿,恐吓小孩这种事也就李玄做得出来!

郑元礼努力抑制着哭腔说:“我、我今年虚岁六岁。”

“六岁?”

李玄轻飘飘地瞥了郑鸳儿一眼。

正是郑鸳儿假死逃走那一年。

李玄不依不饶又问:“几月生的?”

郑元礼再也忍不住,哭喊着说:“春天生的,四月。”

听到此话,李玄眼中的笑容淡淡地散去了。

郑鸳儿假死的时候,也是春天。

郑元礼若是虚岁六岁,那便是在逃走的第二年生的。

……是野男人的种。

李玄最后一点耐心也消磨殆尽,直起身子拉着郑鸳儿就往外走。

院子外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四匹黑马威风凛凛,连马颈系着的玄色锦带都是普通百姓见不到的布料。

李玄拉着郑鸳儿上了马车,马车便动了。

“娘!娘!”

外面的郑元礼一个劲儿地喊。

郑鸳儿忍不住问:“主子,我们要去哪儿?”

李玄自顾自地打开手边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上了年份的旧荷包。

上面绣着一枝淡粉色的梅花。

“你瞧,这是你从前给我的荷包,你还记得吗?”

李玄并不回答郑鸳儿的话,不是没听到,而是不想回答。

郑鸳儿再着急,却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只能顺着李玄的话题接下去:“奴婢记得。”

李玄笑道:“你知道,爷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郑鸳儿垂眸:“主子聪慧,奴婢怎么瞒得过主子?”

李玄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爷聪明了一辈子,还不是被你假死骗过去了。”

郑鸳儿不跟李玄对视,也不接话,只低头泡茶。

土路颠簸,但拉车的马经过训练,马车驶得格外平稳,杯里倒满茶水,也不曾洒出一滴。

李玄心情颇好地解释道:“就是凭你给那男人绣的荷包。你的绣工跟别人的不一样。”

李玄手中摩挲着荷包,动作熟稔仿佛做过千万遍。

郑鸳儿动作轻柔地从李玄手里拿过荷包,李玄随即抬眸看向她。

郑鸳儿莞尔一笑:“这荷包花色旧了,奴才给主子做个新的。”

“奴才许久不在州中,不知道如今流行什么花,主子想要什么花色?”

她倒是沉得住气。

李玄打量着她,顺着她的话题道:“你想绣,就再绣一枝梅花。”

说罢,李玄又似有所指地补了一句:“爷向来念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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