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软的夫人于心不忍,毕竟凌氏女入京一年一直为人低调安安分分的并不讨人嫌,且今日在场的很多夫人在镇南王府开游园会那日是跟在帝后身边经历了那场休妻闹剧的。
凌央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度是大家对凌氏女作为世子妃的指责,但平心而论,韩信起成亲后就把人送进京,留人独守空房一年多,刚回来就求娶平妻的行为属实是过分了。
在场夫人也都是女人,家中多少都有烂糟事,看看凌央再带入自己,对凌氏女的遭遇还是有所同情的,对她的做法也能理解,但不提倡。
凌央,做了所有女人想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她只不过是太过刚直,在世人看来是错,在女人看来值得同情。
只是过去就过去了,当初那么硬气地自请下堂,如今又何必后悔呢!
有些夫人心中还有疑惑,毕竟连日来是韩世子天天登凌家的门,疑似去“骚扰”凌氏女。
难道不是韩世子死皮赖脸想求凌氏女回府吗?怎么变成凌氏女乞求世子无果了?
眼看着几个婆子抬头抬腿的要把凌央抬走,经过众夫人时那“尸体”突然一个痉挛抽动一下,吓得抬尸的婆子们惊叫出声,立马松了手,连连后退好几步。
众夫人大惊,也是纷纷后退。
就看到地上的“女尸”哼哼唧唧地动了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坐了起来。
“啊!!!”众人又是一阵惊叫,吓得纷纷退散,将凌央周围空出来。
可她们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死掉的人又活了过来,也好奇镇南王府接下来要怎么解决这件离奇之事。
“你这混账,竟然敢到我镇南王府寻死,既如此,不如本妃成全了你!”镇南王妃率先反应过来,先发制人命令道:“来人!将此毒妇拖出去乱棍打死!”
当下便有两个婆子冲上来粗暴地抓住凌央准备把她拖出房间,凌央故作柔弱地拼命挣扎。
毕竟她的马甲在这些京中贵妇和镇南王妃面前还没掉,她只是普通商户女家的普通小姐而已,凌家只是比别人家多了那么点钱,又不是多出了山头六臂。
在外人看来凌家的女儿也没比寻常闺秀多些什么,相反,相比之下她没文化、没规矩、礼教技艺样样不通,除了相貌和钱便啥也不是。
凌央为保持人设只能任由婆子们拖行,但听到镇南王妃那句道镇南王府寻死她是抵死不认的,崩溃大哭道:“我没有寻死,明明是你们镇南王府的小厮说王妃找我叙话才来的,一来就被嬷嬷引到偏僻之地遭人暗算偷袭呜呜呜我是无辜的我没有寻死呜呜呜”
凌央一边哭一边喊,一边对拖行她的婆子们又锤又打。
镇南王妃以为被那么多婆子拖着凌央只能束手就擒,很快就能被制服就没让人堵住她的嘴。
索性就一会儿功夫量她也说不出什么关键,却不想这小丫头倒是个力气大的,虽然挣扎得毫无章法却能一把推开一个婆子,一把又把另一个婆子推个踉跄倒仰。
镇南王妃是没见过凌央手撕陈娇,在场众夫人可是见过一次了。
虽然陈娇身为女将军有让了凌央一马之嫌,可凌央的力气可是公认的大,众夫人见怪不怪。
倒是对此一无所知的镇南王妃看错了凌央,竟让她一口气说完了她的冤枉。
立马就有夫人听到了重点:“什么?今日到府是有人到凌姑娘府上传王妃口信把你叫来的?”
众夫人也惊讶地议论起来,若如此,这就不是人家专门来寻死的啊!
镇南王妃面色阴沉,反应过来的阮倾城立马开口驳斥道:“胡言乱语!王府今日宴会,请帖早于几日前就发完,姑母若是请你到府自然会发请帖大大方方的邀请,哪有让王府小厮传口信的?!”
“就是王府小厮传的口信,到我凌府门口连马都不下,颐指气使地传了信就走!”凌央哭着反驳道。
“呵,这种鬼话亏你也说得出来!”阮倾城嗤笑道:“凌家虽为商贾不会这点礼数都不懂吧!亏你也在我镇南王府学习一年,难道王府教你的规矩都教到狗肚子里了吗!这种没头没脑的邀请你也敢来!”
此言一出倒是有夫人点头认可,满京城都知道镇南王妃今日宴请,这么正式的宴会王妃想让谁参加怎么可能不发正式的邀请函?
就算王妃想找凌央叙话也不必非得今日。
如今闹成这样,凌央又没真的死,总有故意想让王府出丑之嫌,要不就是苦肉计,想让韩信起就范?
凌央委屈的从袖中拿出那个端午鸭蛋络子,哭诉道:“我本来也不想来的,可传话小厮却留下这个,说我不来爹爹就会有危险。”
她举着络子介绍道:“这是我小时候打的第一个络子,送给我家爹爹,多年来他一直佩戴在身上。此次他欲进京看我,却不想比预定时间晚到了许多日,我心中本就不安,看到这个不得不来一探究竟。”
说着她便一下扑倒在镇南王妃腿边,抱着她的小腿哭求起来:“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不该容不下世子平妻触怒王府威严,不该自请下堂拨了王府颜面,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什么处罚冲着我来,爹爹年事已高、兄长还未娶妻,小弟更是年纪轻轻懵懂不知事,王妃不要迁怒到他们身上啊!”
我的天呐!吃瓜夫人们震惊得瞪大眼睛,镇南王妃竟然起底凌家,一口气端了人家一门男丁?!这是要让凌家绝后吗!
镇南王妃脸黑如锅底,她根本没料到凌央会活着出现在她面前,更不可能提前准备好她当着众夫人的面来这么一出她该如何应对。
嫌恶的将赖在她身上的人踢开,她出声呵斥:“混账!本妃怎么可能绑了你凌家人来威胁你,简直就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