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离开,凌央转头就问影依:“让你确认银禾她们送来消息的事确认了吗?”
影依禀报道:“确认了,是真的。不过郡主和郡马遇到点小问题消息一时没办法走我们的暗线,情急之下就走了益王府的路子,虽然让益王妃传信有泄密的风险,但好歹信儿顺利传出来,机密内容只有您三位能看懂。”
凌央笑道:“确实。这点子一定是郡马想出来的。银禾那家伙,发现传信通道被堵死,肯定只知道转圈圈薅头发,暴脾气上来就把郡马欺负一顿。”
影依笑了:这确实是郡主能做出来的事。
鱼儿走过来高兴道:“小姐安排郡主郡马办的事办成了?”
见凌央点头,鱼儿也跟着高兴。虽然她连那两口子办成了什么大事都不知道,但还是会跟着高兴。
“鱼儿,你见过大海吗?”凌央笑着问鱼儿。
小丫鬟摇摇头,她自小就被带进逐云山庄,稍大些被派到凌央身边伺候,跟她下江南时走水路,见过江见过河,但大海,大靖国地处内陆并没有疆土临海,她只听去过邻国的行脚商人提过一嘴,好像是很可怕的存在,此外一无所知。
“等有机会本尊主带你们去长长见识。”凌央笑着允诺道。
鱼儿和影依脸上浮现向往的神情,虽然人人都说大海是危险的存在,会吃人。但尊主想尽办法也要去的地方一定有它的魅力和吸引人之处。
“影依,从山庄找几个曾有过航海经验的人,带上我的航海日志和造船图去支援银禾夫妇。”凌央吩咐道。
逐云山庄内高手云集,不止有大靖国人,还有九州大陆各国各类高手也都听令于凌央。
这时代海运并不盛行,即便临海国家有靠打鱼为生的渔民大多也只是在近海活动,逐云山庄里有过航海经验的高手最远也走不出百海里,但总比银禾夫妇手下带的旱鸭子们强,经验上也是更丰富的。
影依刚领了任务要离开,院中角落突然传来特别轻微的什么人踩折树枝的声音。
凌央和影依都耳力过人,那人虽然小心,但她一出现就被凌央和影依发现了。
“主子?”影依轻声请示凌央。
凌央摇摇头,索性对方刚来什么都没听到。收拾了这个想必还有下一个眼线会被派来,这人不是阮倾城安排来的,就是镇南王妃,刚好,她也想怕镇南王妃在王府住得太安逸,真若按兵不动她也没时间在这里跟着耗。
不如玩一玩敲山震虎,来个打草惊蛇,看看那位有什么反应?
“还有件事要交代你。”凌央故意提高声音道。
“主子请吩咐。”影依也配合着大声道。
“镇南王妃对我下死手实在蹊跷。怎么说她也是王府的主子,无论是伤了我还是杀了我都对王府没什么好处,我想弄明白她针对我的目的。顺便给我查查她的底细,从生到现在事无巨细!”
影依领命,又道:“关于镇南王妃的基本信息倒是现成的,属下现在就能汇报。”
逐云山庄暗线中有一条极为强大的情报网,会收集天下各种情报,若凌央想知道,几乎没有雁翎楼查不到的消息。
之前凌家跟镇南王府除了一些利益上的往来外并没有什么深交,雁翎楼将王府从头到脚查了一遍,没有可疑之处凌央也没特别关注过,就没将调查结果呈禀上来给她看。
如今凌央问起来,影依倒是可以把她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先跟凌央说说。
“镇南王妃出身阮家长房嫡女,阮家曾深得先帝重用在京中颇有地位,与镇南王府也交好。镇南王与王妃是青梅竹马,自小就定下婚约。两人情投意合,于王妃十五岁及笄时依婚约完婚。新婚之时南疆边境骚乱,老王爷战死沙场,镇南王接任后奔赴边疆平乱,一年后在镇南王妃刚生下世子出月子后将王妃接到南疆定居,世子由老王妃照顾长大。”
镇南王夫妇离京把世子留在京城倒是合情合理,就像之前老王爷带兵在南疆,老王妃和当时还是世子的镇南王必须留在京城做人质是一样的道理。
“你说韩信起是镇南王妃生的?”凌央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影依和鱼儿同时愣了,一时没明白凌央是什么意思。
韩世子不是镇南王妃生的,还能是谁生的?
但影依还是实话实说道:“当年镇南王大婚次日离京,两个月后王府对外宣布王妃有孕,一年后生产,出了月子王妃只身奔赴南疆与王爷重聚,这些是我们的人查到的。”
是我们查到的,还是别人想让我们查到的呢。
凌央不置可否,只对影依说:“再查!重点查查镇南王妃婚前一段时间阮家、镇南王府都发生了什么,还有,镇南王当时在哪里,做了什么。”
影依不明白凌央的用意,但也依令行事去了。
“小姐,镇南王妃哪里有问题吗?”在鱼儿看来镇南王妃的生平其实挺干净简单的。
王公贵族的千金贵女,以阮家当年在皇帝面前得的宠信,跟镇南王府结亲也算是门当户对。及笄、完婚、生子、赴边疆与夫君相聚。
除了带不走刚出世的孩子对作为母亲的人来说比较残忍,但夫君和孩子只能选一头,只能说王妃恋爱脑占了上风选了丈夫而放下了才刚满月的孩子。
从这么多年镇南王的后院只有王妃一人来看好像她当年的选择也没错,至少王爷给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
鱼儿真没看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碍于院里除了鱼儿其余都是王府下人,暂时不知都有谁被镇南王妃和阮倾城收买的情况下,凌央贴着鱼儿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话。
鱼儿的表情由怔愣到震惊再到三观俱碎难以相信,她下意识握住自己的嘴,一脸惊恐地看着凌央。
凌央却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我没骗你!肯定不会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