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夏到地方后,惊讶的无以复加。
我的天啊,她还说自家那叫豪华别墅,不过住着几个人,太空旷。
结果看了罗伊的住处,那才叫真正的豪气冲天。
顾如夏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你说花园不够大,人家有里花园外花园。
你说树不多,人家那人工湖周围全是绿油油的柳树,整整齐齐,倒映在湖面上。
远远看去,还以为进了公园呢。
可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个人死宅罢了。
什么叫差距,这就叫差距。
什么叫隔阂,就就叫隔阂。
这里别说住人了,就是住军队都没有问题。
太大,太豪华,太上档次,顾如夏的嘴巴张了一路,终于在抵达门口时,闭上了。
在不闭上,口水都要流出,丢人啊。
管家带着慌乱的神色,给顾如夏九十度鞠躬,让顾如夏不由得后退一步,这么大年纪行这么大礼,她受不起。
管家来不及看顾如夏的脸色,急忙道:“顾小姐,不是我要打扰您,实在是没办法,老板毕竟是因为您才这样的,我知道您菩萨心肠,又怀着孩子,就当是给孩子积德了。”
一连串的话说出来,堵得顾如夏哑口无言。
你总不能说我不给孩子积德吧。
进到大厅,顾如夏又张开了嘴巴,这是大厅?这分明就是一个珠宝展示柜啊。
各色各样的珠宝琳琅满目,看的顾如夏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那个,这些都是买的吗?”
管家虽然着急,可是这话还是说的,“有部分是,有部分是老板自己设计自己做的。”
顾如夏道:“那个什么设计大赛,我看到好像有你们公司。”
管家笑了笑,“我们是赞助商,老板很喜欢珠宝,在这方面很有研究。”
顾如夏点头,跟着管家到罗伊房间。
别看大厅很奢侈,可是房间非常俭朴。
完全是不同风格。
由此可见,这个人要么非常高雅,要么非常暴躁,反正不是常人的思维。
罗伊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额头上全是汗,嘴唇发白,睡梦中还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愁什么。
管家焦急道:“医生说老板身体本就不好,如果不能把药吃下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顾如夏道:“他一直没有吃药?”
管家点头,“不管怎么喂,就是吃不进去,吐了好几次,现在还在昏睡中。”
说罢他放下东西,“顾小姐,麻烦您给老板喂药吧,我们真的不行。”
“我想问个问题,”顾如夏拦住想出去的管家,“你为什么会叫我来?我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喂他吃药,哪怕是他救了我,我觉得昨天那个女伴,叫江茗的,可能更适合一些。”
管家笑的很牵强,看顾如夏的目光有些冰冷,“老板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而且我认为顾小姐应该来看看。”
顾如夏一听,知道他误会了,“我不是说我不该来,而是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我很感谢他帮我,真的,于情于理,我也该来。”
管家笑了笑,没在说话,退出房间。
顾如夏长出一口气,这个管家,还真是不好应付的。
她缓缓走到床边,看着罗伊一直皱个眉头,抬手想抚平,不过一想自己家里那个醋坛子,还是算了吧。
“罗总,我是顾如夏,我很感谢你跳下去的举动,作为回报,”顾如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现在给你喂药,请你张嘴。”
不知罗伊是不是真的听见了,反正顾如夏喂药很顺利。
喂一口,他喝一口,不管是药还是水,总之很配合。
这让顾如夏惊讶不已,难道管家是故意的?
应该不会,他的身体由不得胡来。
喝完药,顾如夏拿起纸给他擦了擦嘴角,刚准备把手挪开,罗伊迷迷糊糊的把她的手抓住,呢喃着,“不要,不要走。”
顾如夏道:“你先把手放开,我不走,最起码现在没想过走。”
总要等他醒来说声谢谢再走吧。
可是罗伊好像没听见一般,不停的说着,“如夏,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本来在挣扎把手拿出来的顾如夏,这次停滞了,她与他只见过几次面,怎么感觉他好像很熟悉她一般,叫的名字非常熟练,这是怎么回事?
顾如夏凑近罗伊,仔仔细细瞧他的脸,刀疤很明显,脸上也不光滑,这么近距离看,好像他脸上有许多细碎的伤口,这种伤口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有仔细才能看清。
“如夏,如夏,”罗伊的眉头更加紧锁,整个人都有些糊涂,“白色衣服,白的好看,黑的,黑的不好看。”
顾如夏刚好凑近打量他,忽然听到这两句,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有许多衣服,五颜六色,黑的居多。
可是白颜色的,只有一件!
顾如夏忘了把手拿出来,她的手就那么被紧紧握着。
以前她不喜欢白色,觉得白的不对自己的性格,而且她穿白色太过清纯,不符合酒吧老板的标志。
可是承凯喜欢,每次买衣服,承凯都会看白色裙子,然后给顾如夏说,“这个好看,你试试?”
顾如夏摇头,试的欲望都没有。
他每次都这么问,顾如夏用摇头来回答。
那年过生日,承凯送的礼物就是白色衣裙,还记得那时候,他说,“如夏,你是纯洁的,美丽的,善良的,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最好的女孩,你不是不喜欢白色,而是你觉得自己不应该穿白色,”
“可是我觉得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你应该穿白色,”顾如夏没见过他这么执着,所以就收下了,不过一次都没穿过。
直到承凯出事,顾如夏才把这件衣服拿出来,在承凯的坟墓前穿了一次,便尘封了。
这件事,只有两人知道。
顾如夏看着昏迷的罗伊,整个人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