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夏下楼之后,管家尽忠职守站在大厅,眼睛发亮的看着顾如夏。
“他醒了,”顾如夏平静道:“你给他熬一些粥吧,生了病的人不能吃其他的。”
管家点点头,顾如夏走出别墅,看了看这如同宫殿一般的地方,有些闷闷的。
她慢慢走下楼梯,司机已经在等了。
管家见她坐了上去,道:“谢谢顾小姐能来,谢谢。”
顾如夏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车缓缓启动,罗伊从里面跑出来,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下来。
管家急忙把他扶住,“老板,小心点儿。”
罗伊着急的走向顾如夏的车,趴在车窗上,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如夏,只要你过得好,我祝福你,如果楚总对你不好,不要忘记,我始终在你身后,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在。”
这样的话,如同一个重锤狠狠砸在顾如夏心里。
她看着罗伊,就那么看着,看着,忽然,泪水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当年,楚承凯就是这样,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陪伴她,甚至知道她喜欢楚承睿,明确告诉他两人不可能时,承凯依然在她身边。
“如夏,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在。”
同样的话,只是物是人非。
顾如夏走出车门,她真的很想在一次问罗伊你是谁。
可是张嘴了半天,没有发出一个音来。
两人就那么看着。
“楚太太,”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顾如夏目光看过去,发现江茗冷着一张脸直视她的目光。
“楚太太来了怎么不进去做啊,”江茗走到罗伊身边,很自然的扶起罗伊的胳膊,笑的极为温柔,“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外面虽然没有风,可是不利于你养病,进去吧。”
罗伊冷冷的看她一眼,把胳膊从她手里拿出。
江茗好像习惯一样,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妥。
“楚太太,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江茗有些皮笑肉不笑道:“我就住在这里,楚太太没事了可以过来转转,我们的花园里有许多名贵花草,想必楚太太会喜欢的。”
“不了,”顾如夏淡笑一声,“这些名贵花草我并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告辞了。”
她无意多留。
罗伊见她要走,慌乱道:“如夏,你不要生气,我……”
“罗总,”顾如夏面色沉了沉,“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相信我说的你也应该知道,我希望你能好好养病,好好打理公司,告辞。”
罗伊看着车越走越远,本就虚弱的身体终于撑不住,轰然倒下。
迷茫中,他看见江茗焦急的让管家去找医生,许多保镖跑过来抬着他回房间。
只是他希望的身影,却没有出现。
渐渐的,他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顾如夏出了别墅区,然后就见楚承睿那辆帕加尼停在那里。
他有些烦躁的站在车外,来回踱步,不停的看着远处。
顾如夏急忙下车,走向楚承睿,“承睿,你来了。”
楚承睿把她搂过来,紧紧的抱着。
她不知道,刚才他等得多么心急。
“嗯,你一打电话,我就来了,”楚承睿笑着道:“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顾如夏告诉楚承睿时,已经决定要去了,只是她还是对楚承睿坦诚。
两人的误会就在坦诚中,越来越少。
顾如夏闷闷的靠在他身上,闻着他特有的味道,杂乱不安的心总算有一丝安定。
坐到车里,顾如夏比较纠结。
如果如实说了罗伊说的话,那这个醋坛子怕是要砸了醋缸。
如果不说,那她如何才能告诉楚承睿罗伊有问题呢?
她有些为难。
楚承睿见顾如夏不说话,以为她受了委屈,急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顾如夏摇头,脑子里想了千万种想法,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承睿见她不说话,“那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江茗惹你了?”
顾如夏抬眼,“你知道江茗住这里?”
楚承睿道:“我什么不知道?自从这个罗伊出现,我已经把他调查清楚了。”
只是对于自己心里的疑问,没有说出来,毕竟只是疑问,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他不打算告诉顾如夏。
“调查清楚?”顾如夏连忙道:“那你有没有查过他是何时去的国外?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他的企业是如何发展的?”
楚承睿拉着她的手,“我都查了,很正常。”
就是因为正常,所以才有问题。
顾如夏没想到这点,有些失落道:“哦,正常啊,那就好。”
她还是没把罗伊说的话告诉楚承睿,虽然说坦诚,可有时候太坦诚,会引火烧身的。
楚承睿把她搂过来,道:“这次去了,可没有下次了,记住,我可不愿意我的老婆去伺候别的男人。”
想想都憋得慌。
所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顾如夏想了想,点头,“放心吧,我也不想去了。”
再去万一他在胡说八道,岂不是影响心情。
何况那里还有个讨厌的人,不见还能省点心。
……
顾佳乐回到家里浑身气的发抖。
今天真是出尽洋相。
顾年章也丢了脸,几乎没人跟他说话,连寒暄都说不上。
顾家确实不行,可是这不行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啊。
所以顾年章把气撒到顾佳乐身上,谁让她这么多话。
顾佳乐有苦难言,顾年章骂了一通之后回去睡觉了。
她怎么都睡不着。
走的时候被人嘲讽的连渣都不剩,这以后再有宴会她根本没脸去啊!
不行,她从床上坐起来,绝对不能任人宰割。
顾佳乐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