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铁门的声音。
双手被铁链禁锢在两边,脚上也有两根铁索。
身上全是伤口,衣服破烂不堪,整个人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怕是看到他如此,还以为他死了呢。
“感觉如何?”罗伊地狱般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
那人慢慢的睁眼,咳嗽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缓缓抬头。
只是他每用一次力,都忍不住的哼唧一声。
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终于把头抬起来,满脸鲜血的看着罗伊。
那个如同修罗一般的人。
罗伊再一次开口,“感觉如何?”
那人忽然,扯起两边嘴角,伸出舌头,努力想舔一下嘴唇,可是因为没力气而由失败告终。
刚才抬头已经用了他大部分的力气,此刻他无奈的把头垂下去,再也无法抬起来。
身上散发着阵阵臭味,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感觉,很好,”那人极力发声,极力让自己笑起来,“非常好。”
罗伊蹙眉,猛然伸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目光阴森,“你说感觉很好?”
那人目光浑浊的看着罗伊那张带着伤疤的脸,忽然笑了起来,“是啊,真好,你真好,罗伊,你知道你有多水嫩吗?”
罗伊嗜血的目光看着他,手不知不觉收紧,下巴有一处被铁链勾勒刚刚结痂,此刻,罗伊扣着他的伤处,登时骨头泛着阴森在鲜血的衬染下,好似在嘲讽什么。
那人微微张嘴,止不住的发出阵阵疼痛声音,目光开始涣散。
他是跪着的,跪在地上。
哪怕累了,胳膊都被两边铁链拉拽着,迫使他不能垂下去。
如果不是靠着营养液,怕是他已经没命了。
管家见他翻起来白眼,急忙上前按住罗伊的手,道:“主人,不可。”
罗伊目光始终看着那人,听了管家的话,才慢慢松开,管家急忙递给他一块湿巾,罗伊擦了擦手上的血,一把扔向那人的脸颊。
“哼,主人,”那人喘着粗气,忍着剧痛,依然看着他,“你配吗?你不过是条狗而已。”
罗伊这时候没有暴怒,只是看着他,“现在的你,连条狗都不如。”
那人很想大笑,不过笑了两声就变成了剧烈咳嗽,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我做的事,我认了,最起码我得到了想要的,罗伊,你现在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吧?”
罗伊瞳孔微缩,“他是谁?”
那人喘着粗气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如果你说,我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如果你不说,”罗伊阴冷的声音看着他,“日子还长,营养液多得是,你这么漫无天日过下去,有意思吗?”
“你每次来,都是因为你受制于他,你想摆脱,可是又没办法,”那人带着一丝畅快,道:“我最喜欢看你这个样子,急的不行,又假装不急,这个样子,真性感,”
他忽然笑的极为暧昧,“所以我每次想干、你时,就想法设法让你着急,可是又不能让我发现,这种感觉,你不会想到,有多么畅快,多么肆意。”
啪的一巴掌,清脆的掌声,在阴暗的地牢里响起。
反手又是一巴掌,罗伊一连扇了好几下,直到手开始发麻,才停下来。
那人早已没了知觉,这种日子,他天天都在过。
“你打我时的动作,”那人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跟我真的很像,罗伊,你越来越像我了。”
那人忽然笑起来。
直到疯狂咳嗽,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罗伊紧紧握着双手,“我恨不得吃你的肉,饮你的血,将你凌迟处死,都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地牢里陷入一阵沉寂。
“罗伊,你就是一条狗,一条为别人卖命的狗,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谁在指使你,难道你不是狗吗?”那人瞪大眼睛,发笑的看着他,“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你发疯,发狂,你现在还在吃药吧?”
罗伊死死的看着他。
“罗伊,越到最后,你越无法控制自己,你会伤害自己的亲人,朋友,只要是身边的人,你都会伤害,因为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冰冷无情的人,”
那人忽然仰起头部,“你就是一条狗,一条被我扔了但是又不能杀了我的狗,不过从某种意义上,你连狗都不如,你根本不敢杀我,因为你斗不过他,我现在等着那天,你被他抛弃,把身边的家人统统杀掉,然后,你会来陪我的,”
那人忽然笑了起来,笑的阴森恐怖。
在地下室一阵阵回荡着放肆的笑容。
“那时候我又能和你在一起了,罗伊,我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那人有些疯狂道:“他答应过我,会把你送给我的,他说到做到。”
罗伊忽的掐住他的脖子,死死的钳住。
那人眼睛凸出,嘴巴微张,胡乱的晃动着,只是依然说着,“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我等你,等你陪着我那一天,等你在我身下,婉转求饶。”
千钧一发之际,管家把罗伊狠命推到在地,罗伊的双眸已经赤红,面目狰狞,已经接近疯狂地步。
“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那人咳嗽着,如同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一般。
管家道:“把主人带出去,快。”
地牢的保镖把他抬出去,在关门刹那,那人忽然道:“你杀不了我,我等着你,哈哈。”
他狂笑的声音在铁门关上的刹那,戛然而止。
……
“承睿,罗氏公司把大部分散户的股票以及收了回来,不过他把之前自己拿的又放了出去,”于烈道:“现在的比例依然在法定之内,只是这样的动作,以及引起了股东注意,怕是他们要为罗总进入楚氏做准备了。”
这次罗伊的举动,确实很出彩,稳住了股市局面,甚至还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楚承睿知道,这次他躲不掉了。
罗伊,楚承睿死死握着椅子扶手,他这样是在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