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斜睨着眼睛,鼻孔朝天地道:“怎么样?想好了吗?二百两买你们这家店,已经是我们主子给的最高价了,你这店铺现在大厨都病倒了,好厨子又招不到,留着这家店,你们也只是入不敷出,赔银子罢了。”酒楼老板是个稍微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五十多岁的模样,两侧的头发有几缕斑白,身型有些发福。“你------”此时,他见来人,气得直哆嗦,嘴唇泛白,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对方,一口气憋在胸口,愣是说不出话来。店小二更是梗着脖子,涨红了脸:“放屁!什么病倒!分明是你们想强买我们这家店,我们不愿意卖,然后你们派人打伤了我们的厨子!”“你们这样做,还有王法吗?”“二百两,我们这家酒楼楼上楼下三层,又是最好的地段,市面上最少也得值两千两!你们二百两,和明抢有什么区别!”见这边要闹事,先前大堂内那零星的两桌食客,也纷纷结了账走人了。只留下庄锦这一桌------庄锦这一桌坐得有些偏,来寻事的中年男人并没有见到。便说话也没了顾忌,就听那要强买的中年男人冷嗤一声,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般,嘲讽道:“王法?你知道我们的主子是谁吗?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主子就是大皇子,你跟我们谈王法?不笑话吗?”“能给你们银子买,就算是我们主子仁慈了!若你们还不识好歹,就算强抢了来,你们又能奈何!”闻言,酒楼老板的身子一晃,脸色呈现了灰败色。最终,他咬牙恨恨地道:“好,我们卖!二百两就二百两了!”“老板!”店小二不忿,惊呼想要阻拦:“二百两不能卖啊!他们这是欺负人,我就不信了,难道皇子就能欺压老百姓吗!实在不行,咱们去告御状!”酒楼老板颓然地抱住脑袋蹲了下去,不断的无奈摇头:“斗不过的,民不与官斗,咱斗不过的,更何况是皇子!”状告皇子?酒楼老板苦笑,恐怕还没等他们状纸递上去,他们的小命就会没了吧!“哼!算你们识相!那就把房契过了吧!”“好,二百两就二百两了!咱们一手交银子,一手交房契。”谁知,那名中年男人却秃噜反账起来:“错!基于你们态度不好,现在二百两没有了,我们只能出一百两!”此言一出,店小二眼睛都变得猩红了,冲动的就要冲上去和中年男人开撕,愣是被酒楼老板拦腰抱住拦了下来。如此欺负人,就连粉衣见了都坐不住了,想起身,被庄锦使了个眼神又坐了回去。“好,一百两就------”酒楼老板话没说完,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慢着!”庄锦突然出声,从座位上起身。她面若寒霜,目光冷厉,从座位上缓缓走过去------那一步一步地逼近,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了人的心头,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庄锦走到那位中年男人面前,冷冷地问道:“大皇子凌亦州的人?”那人被庄锦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一时间竟有些结巴:“是------是,是又怎样!”“你,你是何人?难不成你还想多管闲事不成?”“这家酒楼不卖!滚!”说着,庄锦抽出了唐刀,直指向对方。陈兴旺几人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站到了庄锦身后,怒瞪向中年男人。庄锦到底是上过战场的,此时把身上戾气一释放,气场强大,就连四周的空气都仿若降了几度。而面前的中年人,看模样最多也只是个府里的管事罢了。此时对上气场强大的庄锦,说起话来也显得声色内荏起来。况且今日庄锦的穿戴可不若平日那般素净,锦衣华服金珠玉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中年人一时也摸不准庄锦的身份,不敢断然得罪。“准备好房契,明日我们便来收房,否则有你好看!!”他不甘地对着酒楼老板扔下一句恐吓的话,便抓起蓑衣急匆匆地离去。中年男人走后,酒楼老板余惊未了,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对着庄锦几人行了个礼。“多谢客官出手相助,只是------”酒楼老板面色有些尴尬。“这酒楼怕是保不住的,倒是无端的让客官为了我们招惹上了大皇子,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会带人来报复,客官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惹祸上身!”大皇子凌亦州?“别担心,我能应付他们!”庄锦不在意的笑笑,她还真就不怕这个人!她手上握有大皇子和宁贵妃的把柄。若不是那个淫僧还没完全清醒,不能出来作证。再加上她想靠凌亦州去应付北狄那位假公主。她随时都能让这个大皇子荡然无存!直接从神坛跌落!摔他个稀巴烂!!见庄锦说得胸有成足,酒楼老板也没再多言,这里是京城,水深鱼杂,或许面前的姑娘也是哪家的贵人吧!“敢问老板,这家酒楼,你当真是想往外卖吗?”庄锦环视了一圈酒楼,酒楼面积很大,用来做糕点铺子或奶茶太浪费了。不过,要是做烧烤店或者火锅店倒是不错!但她不会强迫人,如果对方确实要卖,她愿意高价买下来。酒楼老板叹了口气:“卖确实是想卖来着,我们经营的都是一些炒菜,原本也有了一些老回头客,但是大厨一换,老回头客也就不来了。”“那个大皇子派人把酒楼里的几个大厨都打成了重伤,最少也得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好,不卖也挺不住啊!”庄锦:“老板,那这家酒楼您打算卖多少?”酒楼老板一怔,迟疑道:“客官,您问这话的意思,难道您------”庄锦笑笑,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您可以出个价,如果可以,我愿意买下这家酒楼。”酒楼老板听了,连忙摆手:“不可,不可,客官若买下这酒楼,那小的岂不是把大皇子这个麻烦,推到了客官身上了吗!”“无碍,我说过,我不惧大皇子!他要是想找麻烦,尽管来就是,我能接得住。”庄锦说得笃定,让酒楼老板一颗心也跟着踏实了下来:“客官当真要买?”“当真!”“那------那一千两可好?”酒楼老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