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听说三长老与七主母在戒院吵起来了,这下有戏看了。”
“对对对,听我家婆娘说三长老脸都快被气抽了,险些动手。”
正在疑惑的陈延,忽然听到不远处两个脚步匆忙的人之间的对话,心中暗道不好,立刻遁到地底,朝戒院方向赶去。
戒院门外,诸葛倩柔双手叉腰,挡在戒院大门,俊俏的脸庞上唾沫横飞,朝着一脸怒气的陈森骂道:
“你个黑心的小崽子,为了口破湖竟想着杀自家族弟,要不是念着你爹的面,老娘昨天就一巴掌甩你到墙上喂虫子去,还敢跟我吼。”说完又朝着三长老继续骂道:
“你们两个一老一少,穿着黑衣蒙着面,鬼鬼祟祟来这里,是想偷偷杀了我延儿吗?”
他们祖孙二人等了一夜没等到张家传来的消息,有些焦急,于是打算先来陈延这里,趁天还未亮,除了陈延。可没想到在潜入戒院时被守在这里的诸葛倩柔撞见。
陈森涨红脸,拳头紧握说不出话,一旁的三长老气得将扶杖在地上直敲。作为族中长老,德高望重,却屡屡被眼前这位妇人不敬。
族牢中,刚赶回的陈延躺在杂草垫上心想还好来得及,三长老他们还没闯进来,心中暗道好险。
突然,他身躯一直,似一根圆木般紧绷,紧接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又让他疼的蜷缩一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对这突如其来的剧痛陈延毫无防备,只感觉腹部如被针刺,肌肉在不断痉挛,嘴里不自觉的发出哀嚎。
陈延痛苦的在地上挣扎,钻心地腹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此时的他如同一只穿山甲蜷缩着身子,全身浸满了污浊的汗水,脑海中不断闪现一道道光束。
当他准备遁入地下时,发现已经不能像此前般被土地滋养。
戒院门外,三长老点着扶杖对诸葛倩柔喝道:
“泼妇,陈延平日里你不管教,今天犯下这样的事,老夫关他是族中规矩,你再阻我,休怪老夫不客气。”
“嘿,老家伙,你的宝贝孙子教养好就不会上那关月楼,你。。。”诸葛倩柔还想上前说,一只手却被一旁的四嫂拉住。
苏芳面朝三长老说微笑说道:
“三长老,延儿与森儿之间的误会您也说过等族长回来再做定夺,七弟说族长今日就会回来,您也不急于一时吧。”
三长老听到诸葛倩柔提到关月楼后,额头微皱,陈森也是显得慌张起来。
“陈延私掘我家灵湖,使我家今年的凡谷全部干死,按照族规就应该立刻处死陈延。”陈森语气急促的回道,并作势要强闯进去。
诸葛倩柔提着衣裙往门外走了两步,作出强势姿态喝问:
“谁敢!”
三长老也是踏步向前,沉声说道:
“泼妇,你屡次不敬于我,莫不是以为我怕了你诸葛家,别忘了你现在是陈家的人,老夫今日就要进去,区区精土五品也想拦我?”
远处围观的族人和杂仆见到门外四人剑拔弩张,心中也是着急,族长还没回来自家人却争斗起来。
“族长回来啦!”一名杂仆边跑边喊,待到戒院门口时气喘吁吁的说道:
“三长老、两位主母,族长回来了,四爷、五爷、七爷还有哑伯他们也回来了。”
正准备运气强闯的三长老闻言身体一颤,陈森也是面色转白。
张家和三位族长的计划失败了,这是他们脑中随即闪过的念头。
还在族牢中苦苦挣扎的陈延已逐渐虚脱,识海中的那个土字也渐渐暗淡。陈延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一种慢慢被抽干的感觉席卷全身。
陈延内视着那个越发暗淡的土字,心中又是万念俱灰。
他忍着剧痛平躺,双手交叉平放在胸口,内心挣扎而平和的想着:“救命啊,我要死了,不,还是死去吧,这肯定是梦。”
然而,一刻钟过去,腹中依然剧痛,陈延放弃了等死的平躺姿势,又痛苦的蜷缩起身体。慌乱中,他摸到了胸前的一个布包。
“这是好妈妈塞给我的那个布包。”
陈延颤抖着手打开布包,掌宽的白丝巾上绣着一朵向日葵,丝巾里包裹着十几粒金黄的谷物。
“凡谷!”
陈延大喜,在见到哑伯服下凡谷后,原本受创的伤口得到迅速恢复,他就对这个凡谷的功效抱有好奇。
陈延捏起两粒凡谷放入口中,不等他咀嚼,凡谷就在他口中化作一股清流,顺着喉咙直下。一阵清爽的舒适冲荡全身,腹中的疼痛得到了巨大的缓解。
“有效果”,陈延仿佛是沙漠中的旅客看见绿洲,迫不及待的又是抓起七八粒凡谷放进嘴里。
陈延毕上眼睛,随着凡谷化作的清流顺着喉咙冲入腹部,一股如洪流般的力量瞬间冲淡了腹部的剧痛。
他仰面躺在地上,长出一口气,而识海中那个原本逐渐暗淡的土字开始闪烁出亮光。
良久,腹中只剩隐隐的微痛,他发现身体似乎又可以遁入地下,因为他感受到自己正在缓慢的下沉,细微的光丝又开始向自己的腹部汇集。
虽然疼痛感没了,但是疼痛过后的全身无力让他好像沉沉的睡去,全身的精力仿佛被抽得干净。
陈延心中想到:“我不会是透支了吧?”
陈延想起在学校的舍友,有一次周末,舍友说和女朋友出去旅游。
回来的那晚,舍友两眼无神,脸色苍白无力,路都走不稳。此时他的样子就跟舍友一样,像个被榨干后的药渣。
“我这是未经他人爽却遭他人苦!”陈延唏嘘的想着
“应该是我土遁术用得时间太久,又经历长途奔袭,算起来我将近一整天都在地里,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这次的反噬让陈延明白土遁术不能无限制乱用,虽然在土里能够不断补充自己的气血,这些气血不能够快速转化成所消耗的真气,至少他现在的境界还做不到如此。
“嗯,以后要节制!”陈延整个人趴在地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