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仓储衙门内,头戴斗笠,穿着蓝色官服的吴执事正在粮仓内点算储粮。
“今年天公不佳,预计会比往年少征些。”吴执事指了指一角高高叠起的粮堆继续说:
“那些就不用堆这么高了,可以铺开些,堆得太紧容易生芽。”
“去年李家镇少收的粮今年的补上。”
“这施家倒是好好手笔,年年都多缴。”
……
吴执事一边清点,一边不停地跟身后的粮储道员嘱咐。
“在忙呐!”
门口走进一个青衣中年。
吴执事放下典记簿抬头看向中年,见到来人连忙整理起身上的衣服。
他将头上的斗笠摘下,对来者作揖行拜见礼。
“见过叶司元。”
后面站着的道员也跟着行拜见礼。
中年挥挥手摆道:“哎,不必拘束,这次前来不为公干。”
吴执事将大司农座下的四大司元之一的叶司元请入内堂,为其斟上一杯茶后问道:
“不知叶司元前来所为何事?”
叶司元端起茶杯,在杯口轻轻吹拂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进来坐坐。”
吴执事对侍茶的童子挥挥手,示意让其先下去。
“可是因为四大家族?”吴执事压低声音问道。
“哈哈哈,我常跟大司农说这永州有吴执事坐守,我石国食粮无忧啊。”叶司元放下茶杯笑道。
“卑职为大司农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吴执事对着叶司元作揖回道。
“前些日子,四大家族去泰州的事,你可知道?”
“卑职有所耳闻。”
“他们事成了?”
“具卑职了解,因为陈家的反对,他们并未达成一致,陈族长也因此受到围攻,如今重伤在家。”
叶司元目光如炬地盯着吴执事说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不上报?”
吴执事连忙从手袖内抽出一封密信,双手递向叶司元,惶恐的说道:
“卑职不敢,昨日卑职才将事情查出些端倪,正准备上报给大司农,不敢有所隐瞒。”
“哈哈哈,你个老狐狸。”叶司元将信接过却并未打开,他起身看着吴执事淡淡说:
“你是想保陈家吧。”
二人目光交接,片刻叶司元拍拍吴执事的肩转身踱步说道:
“大司农早已知晓三大家族与张家勾结之事,只是这张家似乎有些门道,大司农不想直接动它,这次派我秘密前来,也是为了调查那日三道弯之事。”
“对了,今天我看街上到处都是陈家府兵,可是陈家出了什么事?”叶司元将信封递还给吴执事问道。
“是陈壮壮的小儿子失踪了,永州连日来频频发生幼儿失踪案件。这次他儿子丢了,陈壮壮竟然派出那么多明的暗的势力出来,快将整个永州城都翻了一遍。”吴执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
“他这哪是找儿子,他是在给三大家族展示陈家的实力。”叶司元冷哼。
“你给我仔细说说三道弯的事。”叶司元沉思良久后对吴执事说道。
吴执事作揖称是。
将诸葛倩柔和小青带回陈府后,陈壮壮来到了州府衙门。
府衙内厅,李知州身穿常服与陈壮壮相对而坐。
李知州端起茶碗对陈壮壮歉道:
“近日永州幼儿频失,是我管治无方,愧对百姓厚望,也让令公子横遭此祸,实在惭愧。”
陈壮壮将茶碗举向身前说道:
“大人莫要自责,这班人贩作案极为谨慎,踪迹难以追查,州府所作出的努力百姓是看在眼里的。”
“唉,还是查不到这班畜牲的踪影。昨日那卖菜的张婶在府衙门前哭得老夫心里难受,抓不到人我没脸见她啊!”李知州掩面叹息地说。
“陈某这次前来就是要向大人告知这伙人的下落。”陈壮壮放下茶碗说道。
“哦?贤侄请讲。”李知州正起身子看向陈壮壮说道。
陈壮壮表情严肃的说:“根据我掌握地情况分析,掳走这些幼童的这伙人目前应该藏身在塔寨。”
“塔寨,离永州城也不算太远,不过这个地方情况复杂和特殊。”李知州皱起眉头地附和。
“嗯,这个我也有所了解,塔寨人员构成复杂,外人很难混进去。”陈壮壮点头。
“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这伙人。”李知州气急。
“不过塔寨终归还是永州的塔寨,他们翻不了天,明日老夫亲自带兵前去缴了这伙畜牲,还百姓一个太平。”李知州怒目圆睁,手拍在茶桌上震得茶碗四倒。
“陈某愿尽绵力,每日与大人一同前往。”陈壮壮起身抱拳。
二人又交谈了些明日得细节,陈壮壮才离开府衙。
陈壮壮离开后,李知州挥手叫来了一名侍卫说:
“飞书给施也南,明日我要带兵前往塔寨,他施家离得近,让他也准备准备。”
侍卫抱拳称是后退下。
夜晚陈家二房偏院,陈壮壮面前的黑纱女子将一张纸条递给他说道:
“李知州在你走后向施家飞书了一封信,这是我抄录下的。”
陈壮壮看过纸条后说道:
“陈延说的后山上的灵水你去看了吗?”
“看了,确实在山上埋着一坛灵水,其浓度高出灵田上的不知几倍,冒出的白雾沾在手上,凝成水的灵气都是我未曾见过的。”黑纱女子有些兴奋地说道。
“看来这小子没说谎。”陈壮壮自语。
“有再派人跟着陈延吗?”
“派了一队人跟着,他们朝塔寨的方向去了。”
陈壮壮颔首,蒙着黑纱的女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女子离开后,陈壮壮又前往哑伯家中。
哑伯膝下无子女,总管陈家一切杂事,与陈近南感情深厚,所以也住在族长府内。
陈壮壮带着一提诸葛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