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顾自的说道:
“教化百姓安抚人心?儒家做的比你们还好。”
“儒家还制定了一整套的道德礼仪标准,用来规范世人的言行。”
陈景恪很清楚,这些人都是打嘴炮的高手,不能陷入无止境的口水仗。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然后还给他们泼脏水,逼着他们自证清白。
如果他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自然就是黑的了。
就算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听辟谣呢。
对方甚至会直接关麦,不让你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招,前世西方经常拿来对付其他国家,中国就是受害者之一。
陈景恪现在就活学活用,拿来对付眼前这些人。
“让我想想,先秦时期不曾有佛道,夏传千年,商传五百余年,周传八百年。”
“东汉时期始有佛道,然两汉加起来才只有四百年国祚。”
“等佛道大兴,好像只有两宋国祚勉强超过了三百年。”
“东汉才是最惨的,汉明感梦迎来了佛教。”
“可是自他之后,东汉再没有一个皇帝寿数超过四十,连三十岁都少有。”
“东汉所有皇帝的平均寿命只有二十几岁,乃历代最少。”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是佛道两教窃取了国运,所以才导致之后朝代短命的?”
“嗡……”此言一出,会场犹如炸了锅一般。
一旦这个罪名被证实,那佛道两家就真的十死无生了。
不,哪怕今天这番话传出去,对佛道两家来说都是个巨大的打击。
国运之事虚无缥缈无法证实。
可佛道出现之后,再难有三百年王朝是事实啊。
你说那些统治者会怎么想?
别的不说,旁边的蒋瓛已经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们了。
法正脸上首次露出惊慌之意:“施主口下留情。”
张宇初也惊骇的道:“陈伴读,吾等实无此心,亦无此能力啊。”
陈景恪冷笑道:“和我说没用,你们先想一想,如何给陛下解释吧。”
众人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是镇抚司衙门,蒋瓛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在现场,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传入皇帝的耳朵。
在事实面前,皇帝要是不产生异心,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他们已经开始怀疑,陈景恪正是靠着这番话,说服皇帝打压佛道两家的。
否则朱元璋对待佛道两家的态度,为何会转变的如此之大。
就在这时,刘渊然上前一步,说道:“陈伴读,明人不说暗话。”
“你到底要我两家如何,尽管划出道来,没必要用如此……手段。”
陈景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可是体玄子真人?”
刘渊然回道:“贫道体玄子,不敢当真人之名。”
真人是要朝廷敕封的,一般人私下互相称呼真人倒还没什么,在镇抚司衙门还是要注意点的。
陈景恪却一改刚才的鄙夷,恭敬的道:
“原来真是真人当面,陛下已经下旨敕封你为长春大真人。”
说着他朝身后招了招手。
蒋瓛立即从旁边一名锦衣卫手里取过一个托盘,双手捧着走过来。
陈景恪揭开上面的蒙布,露出一整套的服饰印信。
“这是敕封文书和印信,请真人收下。”
这个变化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刚才还剑拔弩张,怎么突然就敕封真人了?
这个陈伴读变脸也太快了吧?
前倨后恭这个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吧?
难道是为了分化拉拢道家?
可到了现在的地步,完全没这个必要了啊。
刘渊然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失态的道:
“这……这……”
张宇初也同样震惊,不过毕竟是经常面圣的人,很快就清醒过来。
在一旁提醒道:“老师,快谢恩。”
刘渊然这才醒悟,连忙朝着皇宫方向叩首:
“贫道体玄子,叩谢皇恩。”
然后他才起身,接过了那一套印信服饰。
张宇初立即上前,帮他换上了那套只有大真人才能穿的罩袍。
换成平日里,他们还不会如此急切。
然而现在形势不妙,穿上这身御赐的衣服,就多了一分保全自己的希望。
看着梦寐以求的荣誉,刘渊然依然如在梦里,问道:
“敢问陈伴读,这是为何?”
岂止是他,在场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边打压佛道不惜泼脏水,一边又敕封大真人,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景恪回道:“陛下得知真人去云南后自创长春派,招收弟子广传道教思想。”
“又扶危救困,凡滇民有大灾患者,咸往求济,无不得所愿欲。”
“为朝廷稳固云南民心立下了汗马功劳,故赐大真人之号以为表彰。”
听到这番话,刘渊然比获封大真人还要激动:
“有陛下此言,贫道纵粉身碎骨亦无悔也。”
大明初立,才二十岁出头的刘渊然因才华被朱元璋器重。
然而那时的他自恃有才,又年轻气盛行事直来直去,后得罪人被赶去了云南。
要说心中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专研道教思想,开创了长春派。
然后开坛授课,亲传弟子就有上百人。
在客观上,促进了当地的教化工作。
现在得到朱元璋的肯定,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陈景恪话锋一转,道:“但陛下觉得还不够,你之前传教太过于被动。”
“云南多蛮夷,彼辈不通教化,不知有华夏,不知有大明和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