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无法想像商晚晚的手再也不能拿画笔,甚至废了。
她们姐妹俩颜值逆天,身体有个小疙瘩黎落都无法忍受,何况落下残疾。
听到商晚晚没事她才放下心。
“到底是怎么了?什么老头子,外公?”
霍东铭静下心来问他们所发生的事。
陈欣知道姐姐没了大碍,有霍东铭在,他可以放心的将一切告诉他。
“老人家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女儿,又知道她死了,不会突然来搅局。”
总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
“外公差不多有八年没来打扰我们了。我第一次见他还是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和爸妈吵得很凶,都打起来了。
也没说要动妈妈的画。而且,他住得这么远,去一趟就不容易了。”
霍东铭陷入深思。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他跟姐弟俩聊了几句回去看商晚晚。
处理完伤口的商晚晚换到了高级病房,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人看起来比刚刚情绪稳定多了。
“晚晚。”
黎落和陈欣一起进了病房,霍东铭刚好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姐,阿欣。”
商晚晚无奈的看着自己两只包得像粽子的手。
刚刚没觉得什么,现在疼得她眼泪不停往外流。
幸亏医生给她喂了止疼药。
“你觉得怎么样了?”
黎落脸上挂着泪珠子笑骂:“你怎么那么傻,画没了就没了,你人也冲进火里,看看你的手。”
“不行,画是爸交给我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烧毁。”
陈欣站在边上许久没开口,她们聊完了他才说话。
“妈已经走了,就当那些话是到天堂去陪她了吧,也许她自己都舍不得。姐,你别太难过。
我看姐夫刚刚已经给你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你当下就是好好养着,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陈欣看着也挺难过。
商晚晚吸着鼻子:“我知道你们在安慰我。”
黎落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
“你瞧瞧你,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要让人操心。”
黎落淡淡道:“这次你还是好好谢谢你的前夫哥吧。”
医生是他找的,他一出现,几乎医院里外伤科的专家都到齐了。
商晚晚默然不语。
黎落难得替霍东铭讲话。
“你一个人我是真的无法放心。这些天我看还是让你前夫哥照顾你吧。”
她不是不愿意陪着商晚晚,只怕自己还没有霍东铭对商晚晚仔细。
“我一个人能行。”
她性子依然犟着,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强势了。
他们正说着话,霍东铭拿着手机从外面进来了。
“我有事先走了,霍东铭,晚晚交给你了。”
黎落故意留下空间给他们。
商晚晚无语,陈欣自然也是识趣的。
“姐,我明天再来看你。”
姐弟俩不约而同离开病房,只剩下霍东铭与商晚晚两人。
霍东铭走过来在床沿坐下。
他伸手将她的鬓发撩到耳际,语带心疼。
“为什么那么傻?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你的手就没了,终身残疾。”
她浑身上下透着极致的完美,真的能接受一双被烧饼到变形的手吗?
而且她爱画如命,意味着以后都不能画了。
“我不后悔。”
商晚晚抬眸,眼里隐约有泪光。
“那是妈妈的毕生的心血,我只恨我自己连一幅画都没有为她留下。”
她心里充满了悔恨。
霍东铭轻揽她入怀,这次商晚晚没再拒绝。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在最脆弱的时候,她才允许自己对霍东铭的情感稍稍放纵那么一点点。
她太累了。
五年前生活在他的禁锢里,她要向世人表现出快乐与幸福,为了离开他,她拼命努力挣扎,换得了自由的同时却失了自己的心。
人果真没有完美。
无论你选哪条路,都将失去另一条。
而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会后悔。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再想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你就好好的养伤。我想,凭着你的天赋和记忆,你能复刻出妈的画作,不是吗?”
霍东铭的话就像一道光,突然照进了她阴暗的心房。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
那些画是烧毁了。
但凭着她对画过目不忘的天赋和对艺术的敏感,只要见过的画,她都能准确无误的复刻出来。
想当初,老爷子还曾拿过古画让她修复,她的手笔连最好的文物鉴定大师也看不出修复的痕迹。
霍东铭的建议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心。
商晚晚原本暗淡的眼中开始有了亮光。
她慢慢从他怀里起身,看他的神情也多了丝丝快乐。
霍东铭看到了从前的商晚晚才稍微松了口气。
“本来想着这周带你回家看爷爷,现在只能再等了。”
他见她还挺高兴,便告诉她,爷爷知道她回来了,想见她。
商晚晚感到很抱歉。
“你跟爷爷他老人家说,就说我出远门了,回来再看他。”
霍东铭忍不住探了一下她的头顶,轻抚她的长发。
“你呀,他是老了,也没糊涂。这么撇脚的谎言你觉得他老人家会信吗?”
商晚晚在他的宠溺中有些沉沦,听完他的话忍不住跟着笑了。
“是啊,不是爷爷糊涂,是我糊涂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老人家,只能等她的手好点之后再去了。
霍东铭轻揽着她的腰将她慢慢放回病床上。
“什么都不用想,孩子有周特助和张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