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敬枭走进病房,手上拿着文件袋。
黎落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起身挡住了商晚晚的视线。
“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
她给商晚晚掖好被子,转身拉着靳敬枭就往外头走。
“???”
“拿来。”
黎落伸手,将靳敬枭手里的文件撕开,里面果然是离婚协议。
她一行行仔细看,霍东铭道是大方,给出的条件没有一款不吸引人。
又是分钱,又是分房子给股份分红的。
比当年皇帝战败割地赔款送的还多。
“他道是挺真诚。”
黎落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拧开了盖子,在离婚协议四个字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
“给我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靳敬枭盯着她面容姣好的脸:“这件事是不是应该让你闺蜜自己做主。”
“做什么主,以为这样就能把晚晚打发了?你告诉他,要离婚可以,当面跟晚晚说清楚。
晚晚跟了他三年,头婚变二婚,分一半财产就可以了?这三年的青春,她心上的伤,还有这次身体的伤,上次流掉的孩子怎么算?”
黎落气疯了,一忍再忍,没有将那协议撕碎。
靳敬枭不语。
对于任何人来说,霍东铭开的条件都足够诱人。
一个女孩子三年的青春换来未来几十年的丰厚安家费,站在他的个人角度,觉得还是见好就收。
黎落不同意,觉得商晚晚实在委屈。
“行吧。”
靳敬枭无奈,或许当年看上黎落,有一半是被她这种性格所吸引吧。
若不是迫于形势,黎落也绝对不可能甘心在他身边,未来要当见不得人的小三。
他对于她的牺牲,也只能用物质和仅有的陪伴来补偿。
商晚晚见黎落回来了,淡淡道。
“刚刚怎么了,靳敬枭不是来了吗?”
怎么回来的只有她一个。
“晚晚,如果,我是说如果霍东铭真的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办?”
黎落让靳敬枭拿走离婚协议还有一个原因,她不确定商晚晚是不是真的放下了霍东铭。
毕竟那浑蛋伤害她那么多次,这傻姑娘依旧相信有天她的爱能感动他。
商晚晚微敛眸光,表情依然很浅淡的回答。
“那不是件好事吗?这么多年了,我真的累了。黎落,一个不爱我的人,即使我再努力,他的心也不会热了。”
时至今日已经够了。
黎落没有在商晚晚脸上看到悲伤与绝望,有的只是平静。
她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放在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黎落有点欣慰。
“刚刚敬枭拿进来的是霍东铭寄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他同意了,我让敬枭把协议退回去了。这件事你们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没的就这样便宜了他。”
黎落安慰商晚晚,像是要给她力量。
“你别怕,有什么要求你直接提就是了。他浪费你这么多年的青春,你怎么开口要补偿都是对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商晚晚依然不带表情地听她说着话,被单下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却揪紧了……
……
霍氏集团
霍东铭看着面前退回的离婚协议,上面被人用口红涂得惨不忍睹。
手机里躺着黎落发来的信息。
“有事当面跟晚晚说清楚,她生病了你连问都不问直接寄离婚协议。
结婚时你们家不把她当人,隐婚三年,离婚也像旧社会休妻一样,霍东铭,是男人把担当扛起来,别尽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惹人厌恶。”
霍东铭将那份退回的协议扔进了垃圾桶,连同自己这份也塞进了碎纸机,看着那些纸片雪花般落入废纸娄里,霍东铭却莫名轻松。
原来,这世上有些事,过程是折磨,结果才是解脱。
窗外阴雨淋沥,他坐在办公室里,周身都笼罩着阴郁。
商晚晚不在的这些天他备受煎熬,担心她的病情,不敢过问。
协议寄出去后他整晚恶梦连连,每次都梦到商晚晚浑身是血的在协议下签字,说这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他了。
他幻想了无数个结局,多希望这纸协议就像现在,最后不了了之。
安澜进来办公室,里面是淡淡的尼古丁味。
这些天她习惯了,今天算是味道最轻的一天。
安澜觉得要是商晚晚再不出现,霍总怕是要疯了。
她听佣人说,商晚晚进了医院,还是他们做那事的时候。
到底商晚晚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男人想在床上把她弄死。
她一边嫉妒一边猜想,真希望有个人能教教她,怎么能在床上让一个男人折服。
商晚晚的经历,她也想有一次。
哪怕一次,让霍东铭将她拖到床上狠狠弄。
“让人把办公室打扫干净。顺便去去味。”
霍东铭像是恢复了点生气,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打断了她的意
淫。
霍东铭拿了外套下楼,坐进车里,他以手抚着手机,通讯录里,指腹停在“老婆”两个字上。
思索良久,他还是试着播了出去。
以为商晚晚不会接电话,听到她在手机那头说了声“喂”,霍东铭恍如隔世。
“晚晚,你好点了吗?”
霍东铭停顿许久才开了口,声音哑得不行,甚至还带了点哭腔。
商晚晚一征,不确定那边他是不是哭了。
她轻轻把玩着自己的被单,唇角微扬,开口道:“好。”
接着,眼泪就滑了下来。
霍东铭颤着声音:“那就好——”
手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两人都将手机紧贴着耳根,就在商晚晚以为霍东铭要挂了,他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