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姝睡的迷迷糊糊的,她觉得有些温暖,睡的竟然很舒服,在首辅府之外她第一次睡的这么安心。
而且她好像还嗅到了二哥的味道,是二哥喜欢的沉水香气。
赵镜姝忽然深吸了口气,继续找了个柔软的地方睡。
等等!!
二哥?
还柔软的地方?
这车壁车凳都是硬邦邦的,哪儿来的柔软的地方。
赵镜姝忽然就清醒了,猛的睁眼。
印入眼帘的,竟是男人削尖的下颚,坚毅、凌厉,可他低眸看着她的神色分明又是柔和的。
“醒了?”
赵镜姝吓了一跳,她怎么会躺栽了二哥的怀里。
她吓得忙起身。
宋砚淮含笑的看着她,还给他坨了一下背。
“这、我……”赵镜姝尴尬的笑了笑,“我睡着了……我、我怎么会睡着呢……就是说嘛……”
她语无伦次了都
宋砚淮摇着头笑:“没事,我知道你很累,最近那些人来来回回的折腾你。”
赵镜姝一笑而过:“其实也没有很折腾我,他们也讨不找什么好。”
她不还手,那就说明那些事儿对她都是无关痛痒的,还手,那便是她不能承受范围。
叶锦樾是多事,但赵镜姝每次有仇也就当场都报了,没什么不痛快的。
“喝点水。”宋砚淮声线忽然沉下来,给她递了杯水。
赵镜姝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茉莉花茶,她愣了下才接过。
这是浓茶,她之前很喜欢喝很浓的茉莉花茶,但现在有身孕,她不要说浓茶了,连茶都不喝了。
“怎么不喝?”宋砚淮还觉得奇怪,“你不是很喜欢喝茉莉花茶的吗。”
二哥还知道她的喜好。
赵镜姝摸了摸脖子,红唇不自觉的上扬:“我就是忽然想起来,就叶宋两家最近发生的事,在朝堂上有没有牵连到二哥跟姨夫?”
“也就那样吧,权臣争夺,这是难免的,日日在朝堂上都有在上演,只是这次轮到宋家跟叶家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就算没有你的事情,也会有别的事情。”
宋砚淮担心她愧疚,解释,“太太子无能,现在陛下估计也是念着先皇后的恩情才没有废黜,但也只是迟早的是。
太子玩心太重,就跟个孩子一样,本就难当大任。”
朝堂以及议论皇位的事本就是私募的,但宋砚淮对赵镜姝却是从未有过隐瞒。
许多时候,甚至都不需要赵镜姝去问,他自己就愿意说了。
赵镜姝恍然大悟,其实对于朝堂的事她一直都有关注,出了是因为要了解商业实时,更重要的是她想离二哥近一些,多了解二哥的处境。
虽然二哥也没具体说这次去京郊去做什么,但她也猜出几分。
估计也是为了安置流民,处理流民的去向跟温饱问题。
流民的人数越来越多,要是不加管控,总有一日会饿疯了冲进成来。
当今的皇帝并不是帝王之才,只是能勉强守江山,因而下一任君主就更不能是平平之辈。
这场储位之争,不是二皇子,那便是五皇子了。
“二哥你也是辛苦了,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赵镜姝说着,默默的放下茶杯。
宋砚淮看了一眼茶叶,眸底的隐晦一闪而过:“你也是,我看着你最近胖了很多。”
赵镜姝:“……”
这胖了还保重啥身体啊,要减肥了都。
她气呼呼的瞪了宋砚淮一眼。
“不气不气,营地的大夫是宫里的太医,到时让他给你看一看。”
宋砚淮的眼眸颇具深意。
赵镜姝是个敏感的人,若放到平时她肯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可她现在一听到‘太医’‘大夫’这两个字眼就不行。
“别别,我、我身子好的很,不需要让大夫瞧。
而且姑娘家的脉象怎么能让旁人随便看,这要是摸出个什么来可怎么好啊。”
赵镜姝背脊的冷汗几乎是一瞬间就冒出来。
“你怎么还跟小时候那样讳疾忌医,而且这把脉也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这难不成还能把脉把出个孩子来?”
赵镜姝猛的一僵。
二哥这到底是什么嘴啊,一语成谶。
她讪笑着:“二哥,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说的,怪吓人的。”
“胆小鬼。”
宋砚淮弹了弹她的脑壳,“好了,不吓你了,你若不愿意,那就不让太医看了。”
“嗯嗯,其实……”
赵镜姝重重点头,才要说些什么就猛的发现不对。
她只是送二哥出城,怎么就成了去营地了?
“我、我只是送二哥出城,怎么就成了跟着二哥一起去营地了?不是出城门就好了吗?”
闻言宋砚淮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对啊,就是送我出城去营地,你不早说,这会儿都已经快到营地了,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你不来营地呢?”
赵镜姝哑然,有些无语,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不是,从前小姨舍不得二哥离家,不都是送出城门就回去了吗?也没见说送到营地啊。”
“但你也不是我母亲,我还以为你想着去营地玩一玩,散散心。
这次我主要是去考察流民的情况,之后在将情况记录下来回去禀告陛下,之后在行做决策。”
他一脸为难:“你怎么不早说而,我还以为你一上车就睡了,是不好意思开口说去营地,所以才装睡,因为平时见你也没怎么在马车上睡觉。”
“我……”
这说着说着,赵镜姝也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毕竟她也的确不是上车就睡的性子,再加上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多,二哥多想也不是不可能。
“那、那你让车夫转头吧,我得回去啊。”
赵镜姝咬了咬唇,难为情的说出自己的请求。
“将军,营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