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一看不由惊愕道:“这是……腾尊的令牌”
“刚刚不久前,死与我手。”林季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那人迟疑了下,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腾尊可是道成境!道成尊者!你一个入道小儿又如何能杀他!”
“这,才仅仅是开始。”林季依旧面色平静的说道,“正如你方才所说,那秦家上下都将刑台落首,一个都逃不掉!先把他压下去,明日再审!”
“是!”张江高呼一声,自门外走进两个重甲军卒,拽起那阉人往下便走。
刘成看了眼林季,有些疑虑道:“天官,那戚家”
林季轻轻的拍了下座椅扶手道:“既然戚沾如此识趣,敢于壮士断腕,那就先看看再说。烦你给柯掌门传个信去,就说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是!”刘成赶忙低头应道。
……
浩园,内院暗室。
戚独城半身是血,瘫坐在地。
满脸尽是悲戚之狠,失子之痛犹宛心肝!
“爹……”
他紧握双拳,足足过了好半响,这才敢鼓起勇气问道:“咱家……真就自此跟着那姓林的……”
“闭嘴!”
倒背着双手的戚沾怒声喝道。
戚沾缩在袖口里的手也微微也有些颤抖。
其实,从他痛下死手拍死戚家第三代血脉的那一刻起,他的手就一直颤抖至今!
他也疼,他也不忍!
可却不得不如此!
“那林季……远不似你所想的那般简单!”戚沾满头白发随风乱舞,望着墙上那一副笔走龙蛇的字画,幽幽说道,“我当着他的面痛下杀手,以他的本事,想要拦我自是轻而易举。可他却一直端坐闲看,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你可知,这是何意”
不等戚独城回答,戚沾又自语道:“他早就心知肚明,他并不想看我演一出苦肉计,而是杀鸡儆猴给我戚家,乃至所有想要左右逢源,草生二心之人一个重重的下马威!”
“这是帝心!”
“从这一刻起,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为一时之善恶奋死拼斗的毛头小子了,而是有了雄图天下的帝王之心!甚而……还远远不止如此!”
“我曾先后见过秦烨三次,可作为大秦立朝之祖,堂堂道成境所散发出的天威之力还远远不如他!”
“仅以入道巅峰,便有如此威能。那日后成就,定是无可限量!”
“此外,你可曾想过”戚沾说着,转回头来望向半身残断的儿子道,“秦家残部就在云州,离这翻云城不过区区三百里!”
“落在城外的百万流民从何而来是他林季从秦家手中救出来的,秦家为之奈何了”
“他让你转赠给我的归元丹上印着皇家的封印,此种丹丸即便他秦家也为数不多。被他林季夺走的岂会单此一颗那秦家又把他怎样了”
“大张旗鼓的聚在翻云城,已有数月之久。那秦家又曾有何动向”
“既已知晓他林季就在翻云城,何不直接派人当即抹杀还遣什么信使鬼鬼祟祟的阴谋使炸这哪里又像秦家一贯所行”
“此前来人种种,既有原天官沈龙,也有金顶山的妖王,明光府的两位镇守路过时也打过招呼。他的两位夫人,一个是占据了潍城的镇国公孙女,另一个是襄州灵尊的独女。这哪一方势力又是我们戚家能得罪起的”
“我戚家独占翻云千余年,无论是极北蛮族、圣火教、还是大秦。全都丝毫染指不得,凭的是什么就是左右牵制,上下逢源!可如今,却选不得了!”
“自林季落入翻云城的那一刻起,我戚家上下就只能随他!旦有二心,怕是比谁灭的都快!”
“秦家逃落至云州,无论是想卷土重来,还是另有谋算,全都与我等无关了!”
戚独城想了下道:“爹,那万一……最后还是秦家赢了呢”
“秦家……赢不了了!”戚沾异常坚定的说道。
戚独城很是不解:“为何”
“你没见那城外百姓吗”
“那百万流民从何而来是他秦家乱生阴法,逼得云州百姓无家可归!是他秦家自毁了天下!”
“不光云州一地,那维州又如何你觉得维州百姓心心所念的是大秦还是他林季”
“那海边潍城又怎样即便没有陆广目大肆传扬,你觉得潍城百姓心里就没个底数么”
“整整千余年,他秦家始终视天下苍生如草介!这次,又为重得天下而失了天下之人心!”
“那百万流民,虽是借用观山宗秘法,在心中生出了虚影。可也得心尊诚拜才行!那林季方才入城时,你也见了,那等万民高呼齐拜的景象岂有半点虚假他秦家又何曾有过”
“得人心者得天下!”
“而这天下定然不会再是他秦家!”
“所以,我戚家别无所选,只能就此一搏!”
“杀了宁儿,是为了保全戚家。否则……莫说这翻云城,怕是这九州天下也再无半点立锥之地!”
“可若随主有功,说不定还能大耀门庭。到那时,可就不仅仅是这座小小的翻云城了!”
戚沾说着,突而两眼望向儿子,一脸郑重道:“你可知,我当年又是为何给你起名为独城”
“嗯”戚独城甚为不解道:“爹,您所指的是……”
“这翻云城由来已久!当年,圣皇轩辕斩龙封关,那建起的第一座城,就是翻云城!”
戚沾说着,点了点挂在墙头的那副如龙游走般的字画。
这字戚独城看过无数次,那上边写的是:“翻云惊天剑不悔!一荡九州万法归!”
戚沾继续说道:“一千年前,风雷军随秦烨起事,那大秦所拥有的第一座城池,也是翻云城!”
“翻云翻云,翻天覆地,云开日现!”
“前后两朝皆以翻云为始!如今,这林季又是恰好落在翻云,以此为基!如此看来,真是天意如此啊!”
“而且,此城之秘还远远不止如此,这座城下有一处更为隐秘的存在。这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