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可能性并不大,难道他不怕这是一个陷阱吗?”
苏良微微一笑。
“他没有别的出路了,生擒官家,他就是整个辽国的恩人,而若正常作战,要么战死,要么因战败而被耶律洪基重惩,另外……”
苏良欲言又止,看向不远处的文书。
“另外什么?”韩琦追问道。
赵祯顺着苏良的目光望去,先是一愣,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朕明白他想说什么。”
“昨日,我们得到了数份来自辽军内部的情报。”
“耶律良为了鼓舞士气,称朕不通军事,喜好指挥,领军能力远远不如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太宗皇帝,有朕作为主帅,我军必败!”
“此消息已传遍辽军且对提升士气非常有用。景明想说的是,耶律添成必然也相信此事,觉得朕是个草包,鲁莽过河乃是为了冒进,故而他相信能捡个漏,将朕擒住。”
韩琦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就不该问。
赵祯看向苏良,道:“景明,朕这番解释是否和你心中所想一致?”
苏良厚脸一笑。
“官家,此乃辽人对官家的错误认知,我们完全可让他们因这个认知付出惨痛的代价,臣再次恳请,以官家亲军作饵,过河擒拿耶律添成,我的存在,乃是证明官家定然也在的最有力证据!”
赵祯想了想。
“行吧!若有危险,立即撤离,对我大宋而言,即使是耶律洪基,也没有你苏景明重要!”赵祯郑重说道,然后又看向韩琦。
“韩卿,你亦是如此,若有危险,立即撤退,不可舍命而战,让自己陷入险境!”
“臣遵命。”苏良与韩琦同时拱手,此时的他们,心中暖洋洋的。
赵祯看向沙盘,顿时信心十足。
三人的交谈,让这场硬碰硬的战事,变得有了一种尽在掌控中的感觉。
……
三月二十九日,四更天。
天空暗黑,星辰寥寥。
涿河南岸,大宋的三十多个抛石机渐渐前移。
与此同时。
五队渡河搭桥兵,或抬着独木舟、或抬着木板、或拿着各种工具,迅速出发。
在他们后面是五千名敢战士。
这些战士,身穿铠甲,一手握盾牌,一手握钩枪。
他们的任务是扫清对岸的一些障碍以及抵御敌方骑兵的第一拨攻击,让后面大宋的重骑兵和轻骑兵顺利过河和摆好冲锋战阵。
后方,身穿重甲的龙羽军已经准备妥当。
而在他们后方,还有一万余名轻骑兵。
这些兵乃是阵战的主力兵,也是大宋骑兵证明自己的一次难得良机。
轻骑后是韩琦的中军。
而在两翼,还有一万燕云军骑兵和一万禁军骑兵,乃是拼杀和追击之兵。
至于苏良,则是在南岸一角,与赵祯的五百名亲兵在一起,有一名亲兵还穿上了赵祯的铠甲。
此队伍看着没有那么明显像赵祯的亲军,但有苏良在,外加他们的旗帜,对方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苏良乃是伺机而动,在大战激烈时,再行渡河。
唰!唰!唰!
搭桥兵到达河岸没多久,就被对岸的辽兵发现了。
这很正常。
在辽兵调动投石机、弓弩之类武器准备朝着对岸发射时,大宋的三十多个抛石机已经开始运转了。
这次,抛石机里不是石头,而是风火雷。
嗖!嗖!嗖!
几十枚风火雷几乎同时飞向对面。
就在对面辽兵觉得石头太小,距离不够的时候。
风火雷炸了!
砰!砰!砰!砰!
如炸雷一般,在爆炸的同时,还产生了一片片粉尘。
辽兵大骇,纷纷后撤。
他们听说过大宋的火器,而今亲眼所见,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他们面前的投石机,简直就是过家家的玩意。
这时。
一名辽兵将领高喊道:“不要停,投石!速速投石,莫让宋军过河!”
而此刻。
大宋搭桥兵们已极快地速度搭着浮桥,风火雷不间断地扔着,全为前者打掩护。
不多时,辽兵的投石机也发挥了作用,不过后撤了许多,很多石头都偏移了方向。
这就是风火雷的震慑作用。
……
半个时辰后。
两处河上浮桥搭建完毕,五千名敢战士手持兵器,飞快地朝着河对岸奔去。
只要他们能抵御对方骑兵半个时辰,便是头功。
而此刻。
距离河岸约千米处,辽方主将耶律添成骑在马上,听着大宋的火炮声,面色阴沉。
他属下的三万兵,皆是他的亲兵,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兵。
他接到军令,除非天明寨被破,他无力再次组织起一次进攻,才能返回幽州城。
这意味着,他的三万兵必然会成为宋辽之战的牺牲品。
怪只怪,他曾经站错了队。
而唯一能自救的方式,就是生擒大宋皇帝,那这对他而言,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一名辽兵快马来报。
“将军,宋的步兵过河了,后面跟着大量骑兵!”
唰!
耶律添成挥起手中的长刀,高声道:“全军听令,立即冲杀,先歼宋之步兵,再歼其骑兵,让他们知晓我大辽铁骑的厉害!”
耶律添成不得不拼,拼可能有活路,不拼必死无疑。
哗啦!哗啦!哗啦!
顿时。
一片黑压压的大辽铁骑朝着前方冲去。
“杀啊!”
五千敢战士冲过对岸后。
一个个都以“以命搏命”的态度,疯狂拼杀着。
这让周边的辽国步兵都大为惊骇,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