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而后又翻开了苏良那份奏疏。
顿时,他全明白了。
官家想让其承认那篇《论范仲淹韩琦等罢政事状》乃是酒后乱语,以此为他保住朝职,避免外放。
欧阳修思索片刻,抬头看向二人。
眼中已泛起泪光。
“官家用心良苦,对修恩泽有加,修已知其意,心中甚是感动,然修心已不在朝堂,实难遵从!”
说罢,欧阳修将草诏和奏疏推到二人面前。
张茂则看向苏良。
苏良早已猜出欧阳修会拒绝,他缓缓站起身来。
“欧阳学士,若天下臣子都如你这般洁身自好,不愿与奸佞同流合污,那我大宋还有什么未来?”
“你口口声声称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但如今却想龟缩在某个州府里做个闲散官员,这不是品性高洁,而是胆小怕事,懦夫行为!”
“你作为天下读书人的领袖,却带来了这样一种坏风气,与你所言的那群朝堂奸邪有何区别?”
“你著《朋党论》,痛骂小人因利禄财货而聚是奸党。然如你这般为博虚名而白食君禄,不为君分忧反为君添乱的做法,与小人之党有何区别?”
“范相公和富相公自请外放,是不愿朝堂内斗,而你此番归来,一篇《论范仲淹韩琦等罢政事状》,将官员骂尽,出尽风头,除了令官家头疼,令朝堂不稳,令党派之争更甚,还能带来什么好处?”
苏良瞪着眼睛,面色冰冷,一口气五连击,句句在理,直接将欧阳修问得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