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夏暖都没接,要把靖瑶给急疯了。
她看到那些新闻,关于与陆修杰的绯闻还有盗取部队机密的事,她知道夏暖不仅被冤枉,而且连唯一的工作都丢了。
眼看窗外的雨还未停,她实在是担心得紧,想出门去夏暖家看看,却被暮晨拦住了,这时天渐渐黑了,雨天路滑,先耐心等候一下,说不定夏暖只是在忙没有看到电话。
夏暖脱掉湿透的衣服,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面孔,眼角有着未干的泪滴,头发湿漉漉地垂挂在肩上,还滴着水珠子。
把淋浴的开关调得最大,任温热的水洒在身上,她肆意地哭着,水声把哭声盖住了,水跟泪融合在一起,她可以自欺欺人地说她很坚强,没有哭。
不知道洗了多久,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很累。浴室已经被热水氤氲得满室都弥漫着水雾,她随手扯了一条大毛巾,裹着就出来了。
玻璃窗上爬满了断断续续的水滴,将外面的风景变得模糊而朦胧。夏暖半躺在床上,目光有些空调,心中似被挖去了一大块似得,空空荡荡的,她这一颗心,支离破碎,无处安放。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夏暖光着脚下了床,没有多想便把门打开了。
是陆修杰,穿着一袭军装,左边肩上还有头上都被雨淋到了,脸上也带着些许水珠,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夏暖轻轻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转身回到屋内。
看着她身上只裹了这么一条薄薄的毛巾,露出纤细的肩膀,还有长长的大腿,头发还是湿着的。她这副憔悴而落魄的模样,陆修杰心疼。
陆修杰把门带上,紧跟在她身后,“暖暖,你还好吗?”他的嗓音一惯的迷人。
说完,便在屋子里找了一件夏暖的外套,替她披上。
夏暖嘴角浮起一丝嘲讽似的笑,“我现在这个样子,好与不好,陆少将看不清楚么?”
“暖暖,报纸上登的事情,我很抱歉。”陆修杰无奈地道歉,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夏暖被解雇的事情,这件事人事部根本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但是他也理解部里的做法,部队一向以清廉的风气处事。这件事情本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媒体都大肆报导了,别无他法,只能牺牲夏暖。
还有夏暖与他的绯闻一事,他没想到西藏之行也被人偷拍了照片。要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你不用说对不起,倒是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夏暖盯着他的眸子,很诚恳地道。
自她认识了陆修杰,就一直在给他添麻烦,该说抱歉的人是她不是么。
“暖暖,不要这样说。”陆修杰目光突然柔情起来,深情望着她,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把她抱得那么紧,他的怀抱,宽大而温暖。夏暖多想就这样闭上双眼,好好的享受一下这片刻的时光,哪怕这个男人不是她所爱的,哪怕这个男人终将是别人的。
可是她不能,她有什么资格?夏雨嘉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历历在目。
她狠下心来,推开陆修杰,“你走……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要再来找我了,你这样的男人,是我夏暖招惹不起的。
她都已经落魄成这副模样了,她已经从一个骄傲的公主惨败成过街老鼠了,可是夏家还不肯放过她,夏雨嘉甚至拿她母亲的性命相逼。夏暖承认,她很害怕,以她如今的能力,是完全无法与夏家对抗的。
“不要,不要再推开我了,让我照顾你。”陆修杰将她抱得更紧了,温柔地贴在她耳旁说着话。
他细碎的吻从发上,额头,再落到了她的唇边,夏暖觉得浑身一颤,用力地挣脱了他,又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很清脆,盖过了窗外淅沥沥的雨声。
陆修杰愣了一下,看着她,她眸底的那一抹慌乱与失措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陆修杰,你离我远点,你不是要跟夏雨嘉订婚了么,不要再来找我了。”夏暖吼着道,零乱的湿发缠在她的脸上,那件厚重的外套下娇小的身躯轻轻颤抖着。不知是冷的,还是因为太过激动。
“没有,我不会娶夏雨嘉的。”陆修杰解释,他伸手,温柔地将她的发拂于颈后。
夏暖突然诡异一笑,笑容是苍白而无力的,“那你想怎样,拿钱收买我,让我当你的情人?”
夏暖说完,从桌上的书本里抽了一张夹在里面的银行卡,她拿着卡质问着陆修杰,“十万块,陆少将想要我做些什么?”
陆修杰看着她这样的眼神与笑容,只觉得心中如万只蝼蚁啃咬般,钻心地疼。
“暖暖,我没有别的意思……这钱你拿着吧,以后再还我。”陆修杰摇头,不知如何解释,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
“真的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你知道的,我现在很缺钱,只要陆少将你一声令下,我夏暖可以脱光了站在你的面前。”夏暖说完,突然明媚一笑。
紧紧咬着唇,疼彻心底。
陆修杰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 他看着此时的夏暖,虽然脆弱得不堪一击,然而有着厚厚的铠甲,生冷得不让人靠近。
夏暖多想将这张有着十万块钱的银行卡甩在他的脸上,但是她不能,她很需要钱。钱这个既俗气又恶心的东西,她竟有一天也能为了钱而出卖自己。
“夏暖,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一定要这样逼自己吗?”陆修杰低吼一声,双手抚在她的肩上。
夏暖能够感受到他心底里的怒气,陆修杰瞳孔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看得夏暖心惊胆战。
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的雨已经停了,屋内的灯有着昏暗,两个长长的身影投射在地上。
陆修杰拿起自己的外套离开,他没有再看夏暖,亦没有回头,只淡淡说了一句:“方才很抱歉,你先休息。”
说完先离开了,直到那一扇门重重地关上,楼梯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轻。刚才夏暖的一举一动,都一把刀子一样,刀刀地刻在他的心上,他不企盼夏暖可以有所